。”
太子便將蕭泠當初潛藏在齊王別館中的事說了一遍。
幾人都有些難以置信,但看太子神色嚴峻,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太子接著道:“蕭泠在京中潛伏兩年,此次又專程入朝,孤疑心她是為了對付東宮。”
眾人悚然一驚,一個方頜長髯的中年人道:“殿下可是聽聞了什麼訊息?”
太子看了眼孟誠:“孟統領,你說說秋獮時的事。”
在場幾人都參與了秋獮那場密謀,孟誠便如實道:“秋獮時某等清點刺客屍體,其中少了兩人,偏巧這兩人都是知道全盤計策之人。”
其餘人尚未想明白其中聯絡,一個隱士模樣的布衣年輕男子道:“殿下懷疑那兩人在蕭泠手上?”
太子點點頭:“是。秋獮時蕭泠一直跟隨桓煊左右,他遇襲時蕭泠也在。”
其餘人不禁動容,先前那方頜男子捋須沉吟道:“即便蕭泠手中握有人證,她身為藩將,不能干涉朝廷內政,陛下也不會任由她猖狂。”
方才那布衣青年道:“朱先生所言甚是,但蕭泠此人陰險詭詐,謀定而後動,她既然不遠千里親自來京,定是成竹在胸。”
方頜男子皺著眉道:“疏不間親,想來陛下不會任由她挑撥離間,一定不會輕信的。”
布衣青年道:“儲君結交藩將是大忌,若是陛下知道東宮與淮西節度使府私下往來之事,恐怕會龍顏大怒。”
方頜男子想反駁,眼角餘光瞥見太子神色,知道他心裡已有成算,便將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改口道:“蘇郎所言亦有道理。”
太子頷首道:“聖心難測,何況把柄留在蕭泠這樣的人手上,終究夜長夢多。”
頓了頓:“此事不能坐視不理,今日孤請諸位前來,便是想商議出一個對策。”
布衣青年道:“在下以為,當斬草除根。”
方頜男子大駭:“蕭泠身為三鎮節度,關乎朝廷與河朔的局勢,且她武藝高強,身邊還有那麼多護衛隨侍,萬一行刺不成,反倒授人以柄……”
布衣青年道:“本就是背水一戰,焉能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兩人來回爭辯,其餘兩人也是各持一端,辨不出個所以然。
太子捏了捏眉心,清了清嗓子。
眾人立即噤聲。
太子道:“諸位說的都有道理。蕭泠身份非同一般,且武藝高強,要刺殺她並非易事,若是事露,孤這太子不廢也得廢了。”
僚佐們面面相覷,不知他究竟何意。
只有那布衣青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即便殺得蕭泠,還有齊王手握重兵虎視眈眈,仍是治標不治本。”
他頓了頓,輕聲道:“能廢立儲君的只有一人……”
眾人明白他的意思,盡皆大驚失色,方頜男人顫聲道:“蘇郎,休得胡言!”
太子目光一凝:“朱先生稍安勿躁,孤倒以為蘇郎君所言有幾分道理。”
他雖失了聖心,眼下還是太子,只要皇帝在廢儲之前死了,那麼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天子,他只需將刺殺之事栽到蕭泠頭上,她那三百精衛便是有通天之能也保不住她。
齊王的神翼軍駐紮在京畿,他只要控制住十二衛,先下手為強將他除掉,便徹底沒了後顧之憂。
只要神翼軍的兵權收歸他手中,正好藉著討伐叛逆的由頭征討三鎮,將矛頭轉向外部,朝臣們即便有什麼想法,大敵當前也不能罔顧大局。
若能收回三鎮,更是名垂青史的奇功一件。
太子眼中閃動著希冀的光芒,向眾人掃了一眼:“當年東宮的事和秋獮的事諸位都為孤出謀劃策,出力不小,如今諸位與孤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然,此事幹系重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