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2 / 3)

就在這時,忽有一個內侍走來,朝皇帝小聲耳語幾句。

皇帝的臉色微微一變。

桓煊認出那內侍是皇后身邊的大太監,電光石火間,便猜到了是什麼事——母親連這一年一度的家宴都不肯出席,只因筵席上有他。

他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滋味,大約是早有所料,說不上難受,只是心往下墜著,像是灌了鉛水。

果然,皇帝臉上的慍色藏也藏不住,他對那內侍道:“難得一家人團聚,難道要朕親自去請她?”

桓家的血脈裡大約有什麼緣故,男子個個寵愛妻子,即便皇帝不像兄長一樣痴情,與皇后也是少年夫妻、鶼鰈情深,他貴為天子,後宮也簡單,多是潛邸的舊人,即便皇后帶髮修行,後宮裡也沒進新人,他去溫泉宮甚至連個伴駕的嬪妃都不帶。

皇后性子孤高狷介,他一直很包容,她要帶髮修行,他二話不說便在後宮中修了尼寺,卻仍將後位留給她。

可包容也有限度,皇帝這回是動了真怒,三子三年未在宮中過年,太子又娶了新婦,他以為即便看在夫妻情分上,她也會露個臉,沒想到竟執拗至此。

皇帝的氣性也上來了,站起身,一拂衣襬:“也罷,她要朕去請,朕便去請。”

那內侍臉色煞白,“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叩頭謝罪:“陛下息怒,娘娘的確是染了風寒……”

皇帝冷笑了一聲。

天子動怒,殿中眾人都停了說笑,眼觀鼻鼻觀心。優伶也不敢再奏樂歌唱,束手垂頭而立,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大公主起身道:“阿耶,女兒去請母親吧。”

太子也道:“阿姊寬坐,還是我去吧。”

“不必,朕自己去。”

皇帝知道妻子的脾氣,縱然是她疼愛的長女去請也無濟於事,但他親自去請,她到底不能拂了他的臉面。

就在這時,桓煊站起身,走到皇帝跟前行禮:“兒子前日心疾未愈,方才飲了冷酒又有些發作,便先行告退了,還請阿耶見諒。”

皇帝的怒氣像是瞬間被人抽乾,他看了一眼兒子,眼中只剩下深深的無力感,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佳節帶來的一點喜氣被沉沉的暮氣衝散。

他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緩緩點頭:“那便早些回府歇息吧,若是痛得厲害,叫人去尚藥局請個奉御看看。”

桓煊道是,又行一禮,向著兄弟姊妹們一揖,便即向外走去。

齊王走後,殿中的氣氛不復方才融洽,皇帝向內侍揮了揮手,示意讓樂舞繼續。

笙簫聲起,空落落的大殿總算顯得熱鬧了些。

漸漸的,方才的事如一片陰雲散去,眾人又開始談笑起來,其實在座諸人中,只有桓明珪和齊王來往多些,其餘兄弟姊妹也就是見面點個頭問候一聲,與陌生人不差多少。且他去西北三年,歲除宴缺了他也不覺得少了什麼。

皇帝不知是被子女們的歡聲笑語感染,還是不想在嘉節掃興,不一會兒依譁也拾起了笑容。

太子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問豫章王道:“對了子玉,上回奇遇的那位佳人,後來可有下落?”

桓明珪本不欲詳談,但架不住太子追問,只得含糊其辭道:“略有眉目。”

太子來了興致:“哦?怎麼說?”

皇帝注意到他們這邊動靜,也笑著問道:“在聊什麼?這麼熱鬧。”

太子趁機揭過方才的話題:“回阿耶的話,方才是在說,子玉前些日子兩度邂逅同一位絕代佳人的事。”

“哦?”皇帝看向桓明珪,“願聞其詳。”

男人無論到了多少歲,說起佳人總是興致勃勃。

皇帝問話不能不答,桓明珪只得便將兩度邂逅言簡意賅地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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