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正想叫人打發他走,瞥了一眼隨隨,想起昨日的事畢竟欠了他一個大情,不好這麼過河拆橋,遂放下玉箸,對隨隨道:“你先用粥點,孤去去就來。”
隨隨求之不得,她一個人吃飯自在多了:“殿下去吧,莫讓客人久等。”
到得前院,桓煊見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桓明珪,那點稀薄的歉意頓時煙消雲散,向他一揖:“昨日的事有勞六堂兄,今日舍下不便,改日定當掃榻設席,好好請堂兄一回。”
桓明珪道:“子衡不必客氣,愚兄是來探病的,沒有那麼多講究。”
頓了頓道:“鹿姑娘好些了麼?”
桓煊眉頭一跳:“多謝六堂兄垂問,鹿氏已無大礙。”
桓明珪抬頭看了看日頭,摸了摸肚子:“不知不覺已經亭午了。”
桓煊道:“舍下有病患,今日便不留堂兄用午膳了,免得將病氣過給堂兄。”
桓明珪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愚兄一個閒人,過了病氣也無妨,無非藉機在家中躺著躲懶,倒是少些應酬的煩擾。倒是子衡你,宮中和軍中那麼多要務,朝廷離了你可不行,該當保重身體。”
桓煊掀了掀眼皮:“有勞六堂兄掛心。”
桓明珪從親隨手中接過一個檀木盒,給桓煊道:“愚兄與鹿姑娘也算有緣,這些給鹿姑娘補補身子。”
“六堂兄太客氣了。”他接過盒子開啟一看,卻是一支上百年的山參和一莖碩大的紫靈芝。
桓明珪一向出手闊綽,但也不會隨手拿這樣的珍品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