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抿了抿唇道:“你與我一起在太后宮中長大,情同手足,何況你既是太子妃又是我二嫂,救你是分所應當,不必掛懷。”
頓了頓道:“換作任何一個親人遇險,我都會竭力營救的。”
這番“情同手足”的言論,不正是她當初在灞橋邊拒絕他時說的話麼?如今他卻原樣還給她。
阮月微捂著嘴痛哭起來:“你還怨我是不是?我那時候不知道……若早知道……”
桓煊冷冷道:“那些事我早已不記得了,也請二嫂忘了吧。”
阮月微待要說什麼,忽聽遠處依稀傳來馬蹄聲,聽著像是大隊人馬。
“可能是禁衛到了。”桓煊如釋重負。
阮月微臉色一變,她本來以為他們還可以同行很長一段路,哪知禁衛來得這麼快。
她心裡還有許多話沒來得及說,以後恐怕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機會了。
桓煊勒住韁繩向山崖下望去,只見下方山道上有星星點點的火光,正向著山上移動,看著少說有幾十人,待他們稍走近些,桓煊便認出了羽林衛的旗幟。
他便即下馬,取出鳴鏑往空中射去。
禁衛發現動靜,快馬加鞭向他們飛馳而來。
到得近前,桓煊才發現來的是兩隊人馬,一隊是羽林衛,另一隊卻是武安宮府的護衛,武安公世子趙清暉竟親自帶著此番隨侍的所有護衛一起來找太子妃。
趙清暉遠遠望見馬上的阮月微,重重一踢馬腹,急急趕上前來:“表姊,你沒事吧?”
阮月微見了他亦是大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
頓了頓,看了一眼桓煊:“我沒事,多虧齊王及時相救。”
趙清暉臉色一沉,向桓煊行了個禮:“有勞殿下。”
齊王救自己二嫂,按理說和他沒什麼關係,但桓煊此時壓根沒聽進耳朵裡,看見趙清暉的剎那,他只覺得驚喜,本來將阮月微交給羽林軍不太穩妥,有武安公世子在就不必擔心了。
他們有表姊弟這層關係,即便事急從權共乘一馬也說得過去,且以趙清暉對阮月微的深情,他無論如何都會將她安全送回行宮。
桓煊向他一揖道:“有勞世子將太子妃送回行宮。”
他這樣大度,反倒輪到趙清暉詫異了:“齊王殿下要去哪裡?”
桓煊道:“孤的侍衛受了傷,還在山林中。”
他懶得同他多說,對羽林衛首領道:“分一半人馬出來,隨孤去救人。”
……
隨隨與關六郎守著火,深夜的林地裡寒氣侵人,她又失了不少血,坐在火堆旁還是覺得冷,只能把手腳輪流放在火上烤烤。
眼看著一個時辰將要過去,她忽然聽見了遙遠的馬蹄聲。
她看向關六,不等她開口,關六先道:“鹿娘子聽見馬蹄聲了麼?”
隨隨點點頭,兩人立即用準備好的沙土滅了火,將眾人叫醒,所有人都警覺地握緊刀柄。
馬蹄聲越來越近,聽聲音有二三十人,顯然是衝著他們這邊來的,若是禁衛還好,若再遭遇敵襲,恐怕連她也沒法逃出生天。
就在這時,忽聽不遠處傳來一聲馬嘶。
“是小黑臉!”隨隨心下頓時一鬆,這才發現握刀的手心裡已沁出了冷汗。
伴隨著一陣樹葉沙沙聲和歡快的馬蹄聲,小黑臉從樹叢間衝了出來。
桓煊勒住韁繩,從馬背上跳下來,一把將隨隨抱在懷裡,心臟在胸腔裡狂跳。
他一路上都在擔心,滿腦子都是她出了事怎麼辦,直到看見她全須全尾一顆心才落回肚子裡。
隨隨被男人緊緊箍在懷中,感覺他胸膛熾熱,聽到他心跳快得嚇人。
“沒事了,”桓煊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