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3 / 4)

不過有識之士視之為無稽之談——大行皇帝分明是出自一片公心,生怕他駕崩後主少國疑,蕭泠趁機起兵作亂,故此厚加賞賜,以示恩寵優容,其實乃是羈縻之意。

一時間眾說紛紜,真相究竟為何,大約只有躺在棺柩中的大行皇帝才知道了。

然而蕭將軍得了這麼大的恩寵,大行皇帝的喪禮上卻只露了個臉就離開了,大殮和出殯都沒出現,難免叫人懷疑她的忠心。

好在攝政的長公主知道內情,解釋道蕭將軍有恙在身,如今在大行皇帝所賜的別院中靜養默哀,感念大行皇帝的恩遇。

蕭將軍的確在山池院中,不過並非獨自默哀,而是在給一個不省心的病患喂藥。

明明三兩口就能乾脆喝完的藥,有人偏偏要賴在床上,讓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哺。

隨隨不耐煩地放下藥碗直起身子:“你就不能坐起來自己喝嗎?”

桓煊立即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無力地靠在枕上,紅暈從雙頰一直蔓延到眼梢,微溼的嘴唇帶著水光,眼睛比嘴唇更溼:“我沒力氣,坐不起來……”

他頓了頓道:“這藥也對你的症,我們這樣一人半口分而食之,不是事半功倍?”

隨隨差點沒叫他氣笑了,可被他用那種眼神一望,她就好像被妖精蠱惑的正經人,鬼使神差地端起碗。

她含了一口湯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桓煊乖乖啟唇,隨隨低下頭把藥一點點哺進他口中。

一口藥哺完了,桓煊卻抬起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廝磨起來。

這麼一口一口哺,一碗湯藥餵了半日,隨隨沒好氣地放下碗,掖掖額頭上的汗,現在她的臉頰也和桓煊一樣燙了。

就在這時,外頭隱隱約約傳來哀樂和車馬聲,是大行皇帝出殯送葬的隊伍。

聽著自己的殯車從門前經過,桓煊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隨隨見他發怔,笑道:“後悔嗎?現在詐屍還來得及。”

桓煊道:“莫非蕭將軍後悔了?”

隨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後悔,誰知道你這麼麻煩……”

話音未落,桓煊忽然伸手將她往榻上一拽,摟緊懷裡一頓搓揉。

他對她的弱點了如指掌,隨便一戳就是她癢處,隨隨又癢又軟,不住地推他:“別鬧……”

桓煊往她耳珠上吹熱氣:“我詐屍了,蕭將軍快來降伏我。”

笑鬧了一陣,送葬的鼓樂聲慢慢遠去,桓煊將上氣不接下氣的隨隨摟在懷裡,嗅著她脖頸間的暖香,輕聲道:“傻子才會後悔。”

第121章 一百二十一

桓暄連服了一個月解藥, 脈象逐漸恢復正常,鄭奉御讓他將藥停了,可他仍舊一副下不來床的模樣, 粥羹要人一口一口喂, 糕餅菓子要就著人手吃——這個人當然是隨隨。

隨隨怎麼也不信他連一個勺子都拿不動,但只要一看到他蒼白的臉, 霧氣迷濛的眼睛,她就很難拒絕他種種無理要求。

餵食還罷了,喂著喂著屋子裡的內侍宮人就悄然退了下去,喂著喂著莫名其妙就被勾到了榻上。

隨隨不願承認自己色令智昏, 只怪這男狐狸精手段高。

不過以他眼下的半殘之軀,一激動便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多的事自然做不了,充其量只能過過乾癮。

這日宮裡送了幾筐新貢的櫻桃來“給蕭將軍嚐鮮”, 蕭將軍嘗完, 恍恍惚惚地從榻上爬起來,髮髻亂了, 衣衫皺了,衣襟上染了櫻桃汁。

她轉頭睨了一眼貓一樣懶洋洋靠在軟枕上的病人, 只見他雙頰的潮紅一直蔓延到微挑的眼尾,他顯然有些氣促,薄唇微啟, 中間也不知是櫻桃汁染的還是咬出的血痕, 那抹嫣紅被周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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