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徐九,去與你家都尉說,快馬傳報益城周邊村落,所有百姓緊急遷入城中,城內實行戰時管制,全軍備戰,另外......開啟益城大陣!”
那被主將叫出了名字的百將一怔,隨即一驚,聽明白軍令之後飛快行禮,轉身一躍就跳下了城牆,飛身而走。
仙遊子看向陳少雄,傳音問道,“若那天妖出手,便是咱們開啟了大陣,再聚萬人精銳成陣,恐怕也難說可以抵擋,陳將軍還將百姓聚於城內......”
“前輩先前說了,隨那天妖而來的,還有洶洶獸潮,若不將周邊百姓儘快遷入城內,他們便是九死一生的結局,若是遷入城內,說不得還有了多幾分的生機,”陳少雄不緊不慢的道,然後看向仙遊子一抱拳道,“多謝前輩前來報信,但守住這益城,是我離軍之職責,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晚輩這就要去整頓軍務,告辭。”
一番話說罷,陳少雄轉身就走,連帶著原本將仙遊子圍困在城牆上計程車卒都各自散開,各司其職,沒有人再來理會他,好像他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外人,任由來去。
仙遊子自然明白了陳少雄的意思,可他沒有走,他就那樣站在城牆上,彷彿一個真正出塵的世外高人,在俯瞰這大好人間,即便身邊來來去去都是輪替計程車卒,即便城下漸漸聚起人流排隊入城,即便夕陽西下,遠處終於隱約間傳來獸潮的吼叫聲,他都不曾挪動半分。
彷彿是在悟道,又像,是在等死。
然後夜幕降臨,益城的四方城門全部閉合,一道似有水色的光芒自地下升起,將整座城都籠罩其中。
百姓們關燈閉戶,全城計程車卒卻都沒有休息,他們將城牆上的火油石塊乃至於弓箭盾牌碼放整齊,甚至於幾架巨大的投石車都在城牆下組裝完成,軍官們一遍又一遍的囑咐著自己的下屬士卒注意事項,戰前的緊張氛圍便瀰漫開來。
到了這個時候,仙遊子身臨其中,明明心裡清楚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腦子裡卻就是什麼都沒有想,就是一片簡簡單單的空白。
獸潮臨近,即便是天陰不見月亮星辰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仙遊子也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野獸一個個紅著眼睛,彷彿大軍陣列一般,朝著益城的方向逼近。
無窮無盡的模樣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而那個在白日裡曾於自己反覆交手的藍衣女子,則位於獸潮最前方,獨立虛空,周身翠綠色的妖氣顯眼而明亮,好似獸潮的指路明燈。
陳少雄不知何時再度來到仙遊子的身邊站定,這一次,兩人沒有任何對話,只是並排在那裡看著城外的景象。
獸潮漸漸逼近到投石車可以覆蓋的範圍,便有巨大的石塊,帶著沉重的呼嘯聲飛出城外,落在獸群之中,立刻就是一排骨碎筋折的血腥景象,可這樣的打擊,沒有讓獸潮前進的步伐有一點動搖。
等到某個時刻,就在城牆上軍官們督促著士卒們準備弓弩箭矢的時候。
獸潮之中的某個位置上,好像有一點微不足道的光,閃爍了一下。
繼而,就似這天,這地,一剎那都被定格!
天地之間,唯有一道將這夜空一分為二的火光,好似自極遙遠的地方而來!
無聲無息的,給這座益城,割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
那傷口起於城外,破滅城牆,刺入城內,一直延伸到城市中心地帶!!
這一條線上的一切,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都在這一剎那間歸於塵土!!!
所有人,亦或者妖,都被這樣驚世的一擊震撼得呼吸都為之停滯!
城牆上,無論是上三境的仙遊子,或者是一城主將的陳少雄,都不能發一言!
然後,獸潮之中的那個位置上,又亮起了另外一道,比之先前分明亮了許多的光,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