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雲淡風輕地笑起來。
「過去有過的,眼下嘛……不曾有了。」
沈昀本想問過去是否是因為江桐,但想了想還是嚥下去,只翹起唇角和煦笑道:「沒有便好。」
見沈昀不追問,衛燕輕鬆道出心裡話。
「過去的事,沈公子不也看到過些許嗎?如今,我只想往前看。」
沈昀深表贊同。
「往日不可追,今日莫相負,明日猶可期。」
衛燕受他感染,笑起來,嗓音清脆似銀鈴。
「沈公子不愧是多年生意人,當真是會說話。」
她舉起酒盞,當空對著他。
「來,我敬你一杯。」
「好。」
沈昀亦熱烈回應。
兩人舉杯暢飲,言笑晏晏,相談甚歡。
午後的曦光成簇從雕花窗欞撒進來,落在兩人身上,周身似籠了一層浮光,跳動著輕微的、淡淡的暖色。
而此時,雅室的隔壁的房間裡,亦有人在喝酒談天,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魁梧漢子坐在最裡面,說話的嗓音粗獷且豪放,乃是朝中最年輕的驃騎將軍,許飛。
此刻許飛對著與他面對面而坐的男子,語重心長地說著心裡話。
「我說殿下啊,你如今到底還在堅持些什麼?還不如趁早學我老許,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
許飛對面坐著的,乃是李玥,他今日坐莊,約了兩位朝中密友出來喝酒談心。
他穿著深赭色的錦袍,腰間繫著躞蹀帶,身姿峻挺,楚楚謖謖。面容清致無雙,桃花眸流轉間,浸潤淡淡的風流不羈之色。
他與許飛是從前戰場上同生共死過的,有著過命的交情。
此刻面對許飛口中這個老生常談的話題,他只是低眉不語。
可他不語,便有人替他語。
那人便是郭燾,如今他府中的首席幕僚。身形高挑,姿容儒雅,有運籌帷幄的本事,最難得是,他與李玥很是交心,兩人幾乎知無不言。
見許飛埋汰李玥,他幫襯道:「老許,你可住口吧你,粗野莽夫一個,如何能懂殿下的心思?」
三人關係近,所以平日沒大沒小慣了,這是他們一貫相處的模式。
許飛哪裡服他,當即懟回去。
「哦,我不懂,你個黃毛小子就懂了,殿下待咱們如親手足,都是曾經戰場上出生入死過的弟兄,有什麼話不能直說的,非要整你們文臣那些彎彎繞,煩都煩死了。」
郭燾不甘示弱,「又說我是黃毛小子,老許,你這可就不上道了啊,回回借著法的佔我便宜!」
許飛鼻孔朝天,粗髯滿顎。
「爺便是佔你便宜了,你又待如何?」
郭燾瞪他:「你個沒教養的莽夫。」
李玥被他們吵得頭疼,秀眉蹙起,出聲打斷二人道:「本王今日不是來聽你們吵鬧的,是叫你們來幫忙出主意的。」
李玥終於發了話。
話音落下,兩人皆不做聲了。
面面相覷,只問李玥是什麼問題。
李玥循循把當下的局面說了。
大約是心慕一女子,可女子心中無他。
欲娶其做正妃,皇兄又橫生阻撓。
兩人聽後,皆是面露驚詫。
尤其是許飛,吃驚之下還生狂喜,撫掌大笑起來。
「好你個殿下。你藏的深啊,什麼時候動了春心的?哈哈哈,可讓我老許高興死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你成家!」
「我跟你說,甭管是誰。管他什麼香有意,神無心的。我老許出面去把人給你搶來便是!」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