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知不能太過明顯,先進臥房多穿了件兒衣服,方才帶袁妙惠去四處走走。其實與懷王府差不多,因這楚王府還是司徒璟給督工的,連尋的匠人都一樣,故而沒多少看頭。
司徒璟與司徒修在書房說話。
“前日,父皇去看過大哥了。”他兩隻手握著,很有些緊張,“父皇可是快七年都不曾去看他,不,也不是這麼說,光和宮去還是去過幾次的,但面對面,是頭一次。父皇也沒有怎麼藏著,想必其他幾位哥哥們都知道。”
這事兒司徒修自然知,或者可以說,這幾年間的事兒,他都知,故而沒什麼好驚訝,他唔了一聲:“我也聽說了。”
“不知父皇此舉為何。”雖然在書房,無人偷聽,他聲音還是壓得很低,“莫不會真放大哥出來?我與你說,這風聲很快就會傳開的,到時朝堂得掀風浪,那些牆頭草總會又惹事出來,唯恐天下不亂。七弟,你說咱們該如何?”
“娘娘的意思呢?”司徒修問。
司徒璟什麼都喜歡聽許貴妃的,如今大事,自然不會少了她。
司徒璟道:“說是以不變應萬變,還叫咱們去求皇上放了大哥呢。”
好表現下兄弟情深?司徒修嘴角牽了牽,可都七年過去了,現在再去求,是不是虛偽了點兒?許貴妃有時候做事就有點太過,只當時自己天真,不曾看出來,說到底,養子怎麼也及不上親生兒子。
可他不會戳破,淡淡道:“既然娘娘這麼說,五哥便聽著罷。倒是我,向來與大哥也不怎麼合,去求了反而不好,靜觀其變。”
“不知三哥,四哥那兒會如何!”這是司徒璟最擔心的。
司徒修心想,那更是一場好戲了。
司徒璟想起火兵營的事兒,此時又有一肚子的火,雖說司徒瀾跟司徒熠是一夥兒的,可司徒瀾這人是真招人恨,不像司徒熠懂分寸,他是專做蔫壞的事,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多壞水,他一拍桌子道:“可不能讓老四那王八蛋得逞了!火兵營真被撤了,你的功夫就白費了,要不要……”
“別,就等著罷。”司徒修阻止他,“火兵營不會有事。”
“真的?”司徒璟看他胸有成竹,頗是詫異。
“是,五哥你就別擔心了。”
二人說得會兒,司徒璟笑道:“原還想你留我吃飯,不過瞧你與弟妹夫妻恩愛,我就不打攪了,等過陣子再請你們來府一聚。”他拍拍司徒修的肩膀,“小子成親了,總算是個大人了,也不用哥哥我成天再擔心你。”
司徒修也笑了,鼻尖卻有些酸。
幼時那些時光,確實司徒璟照顧他良多,怕他被人欺負,唸書總與他坐一起,吃飯也帶著他,他騎馬射箭,都是司徒璟教得,想起那些並肩而行的日子,心有刺痛。他死而復生,有時深夜醒來,也會想,司徒璟心中,到底是否也真的想殺他?畢竟他印象裡,是許貴妃毒死他的,可真相他永不知,他也不能心軟。
他不想再被背叛。
送走司徒璟夫婦,他坐在書房裡,好一會兒不曾動。
裴玉嬌卻已經叫竹苓收拾行李了。
竹苓奇怪:“姑娘要去哪兒?”
“回家啊,王爺准許我住兩日呢,快收拾!”她滿臉歡快。
丁香笑道:“王爺可真好啊,姑娘也好福氣。”她過來幫忙,“回了裴家,太夫人,老侯爺,老爺看到肯定會歡喜的,還有三姑娘!”
裴玉嬌又叮囑:“不過也就兩日,不用帶許多東西的,省得搬來搬去麻煩。你們記得,早上叫廚房多做些點心,各式各樣的都要,我帶些回去給他們吃,還有……哦,料子,宮裡不是賞了好些料子來嗎,我帶幾匹回去。”她心想,兩日的話,說不定還能去看看妹妹,這些衣料都是頂好的,做新衣服穿,肯定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