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無數的疑問突然湧了出來。
見她一動不動,好像只乖巧的小貓兒依靠著他,司徒修垂眸看去,見到她一頭烏黑的秀髮,秀髮裡露出半隻雪白的耳朵,突然想起有日同她去周王府吃飯。她被王妃勸著喝了好幾口酒,他帶她回來,站在月光下,她便這樣靠在他懷裡。
傻乎乎的問他,為何他的心跳比她跳得慢,她還把手伸給他把脈。
是比他的快多了。
那時她眼波因醉酒染了色彩一樣,幻化著光,比平時還要漂亮。
這些事。
不知為何,他記得那麼清楚。
許是她去世之後,他睡時對著空空的床,想了太多。
也可能一個人習慣了某些東西,要改掉是很難的。
她呢?記得這些嗎?
他忽然笑起來,如何不記得,她如今有了大家閨秀的模樣,全是他教的,她不可能不記得。
他把手伸向她耳朵,輕輕一捏。
裴玉嬌嚇一跳:“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想捏。”他語氣淡淡,完全一副她是他的東西,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眼光裡的肆無忌憚,籠罩住她全身,她被這目光逼迫,感覺自己直被壓到了塵埃裡,差點抬不起頭,勉強開口,聲音也弱了好幾分:“你到底還不還我玉墜,你不還我,我走了。”
她很不自在,想馬上離開他。
司徒修道:“還。”
她一喜,抬起手討要,眉眼彎了,嘴角也彎了,整個人柔軟了,好像河邊細細的楊柳,迎著風,歡快的搖著它的葉子。
他怔了怔,突然低下頭來。
她連忙伸出手擋在自己臉上,因她對他這動作,這樣變化的眼神再熟悉不過,他生得高,若是想吻她,總是要這樣彎下腰,低下頭的。他的唇堪堪碰到她手背,溫熱,又有點溼潤。
好像潮溼的夏天。
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又氣又惱,嫁人前,嬤嬤教過她,說那些都是夫妻要做的,所以不管他怎麼碰她,她知道自己是他妻子,沒有辦法阻止,可現在,他們不是夫妻啊。
他怎麼還想親她呢!
春水般的眼眸近在眼前,那樣對上,像是置身於清爽的池塘中,他並不離開,就這樣吻在她手背上。
也不知抹了什麼香脂,淡淡的味道從嘴唇一直蔓延到全身。
那一刻,真想把她手拉開,狠狠的親下去。
隔著手掌,兩人眼對眼看著,裴玉嬌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她也沒法動,後面有假山,前面又被他擋住,就像那個詞,四面楚歌,走投無路,她感覺自己透不過氣來,眼睛眨了眨,忽然落下眼淚。
如同珍珠一樣。
竟然哭了。
司徒修連忙直起身,皺眉道:“你哭什麼,本王又沒有……”
不對,還是欺負她了。
雖然沒有親到。
裴玉嬌抽噎道:“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我,我的玉墜……不要了!”
根本就是在耍她,之前說五十兩銀票能贖玉墜的,結果他說今天不換,可剛才又說還她,她想要,他又做出這樣的舉動。
她完全不明白司徒修的意圖,為什麼要這樣為難她?
裴玉嬌越想越委屈。
立在他面前,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掉金豆子。
司徒修撫了撫額頭,還說不嚇著她,這下可好,又白費功夫,不過他就是親她一下,又怎麼了,上輩子他們兩個什麼沒做過,她就那麼討厭?想著,他又有點生氣,可看她哭成那樣,不哄不行。
他把胖魚墜子拿出來在她面前晃了晃,紅繩打著轉兒:“還給你,行了吧!”
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