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瀾懶洋洋,吊兒郎當的坐在案几上,好好的椅子不碰,搖得案几格格直響,此時斜睨司徒修一眼:“七弟新婚燕爾,日子比誰都過得舒坦,你們看吧,人都長胖了些,正應了那句話,心寬體胖,叫四哥我好生羨慕。”
司徒熠的手指一頓,眼睛睜開來,他從來不會明面上與人爭吵,一來兄弟不合惹人笑話,二來,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眼見司徒瀾不安分,還想去刺激司徒修,忙笑道:“說起胖,你自個兒也好不了多少,前幾日,父皇還說,有日問起上衣局,說起每年定製親王常服,一個個尺寸都大了。”
司徒瀾輕笑:“那是去年罷。”他雙腿換了上下交疊,“要說今年還長的,定是七弟。”
捱了揍,他記著那仇,仍盯著司徒修。
司徒修右手手肘支著案面,拿起酒盅喝一口,慢悠悠道:“既然四哥那麼羨慕,不如也與父皇請辭,到時咱哥兒倆天天遊山玩水,好不樂哉!”
“唉,我眼紅歸眼紅,可離不了俗物,七弟便自己一個人樂著罷。”他眉眼間滿是得意。
司徒璟聽得惱火,挑眉道:“四哥,你那火兵營怎得一日要消耗那麼多火彈?如今弄得戶部,工部都不樂意,原先七弟管著,可不曾像你這般。”管得一塌糊塗,也不知他怎麼有臉說這些。
“操練操練,能不消費大嗎,又不像刀劍,怎麼使勁兒戳,使勁兒砸,也不會損壞,我有何辦法?”司徒瀾笑嘻嘻。
司徒璟又要說,司徒修淡淡道:“好好的,聽個曲兒也沒個清淨,二哥,叫她們換個唱罷,熱鬧些的,可有?”
“就唱你們拿手的《春紅》。”司徒裕吩咐兩個樂妓,他也不想看弟弟們鬧事兒,好好的生辰,還得熱熱鬧鬧,他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這酒是藏了幾十年的女兒紅,你們品品。”
一時屋裡又只剩下樂妓的歌聲。
從周王府出來,差不多也是申時,司徒璟與司徒修在外面等兩位妻子出來,一邊兒悄聲說話,司徒璟道:“你如今閒得連早朝都不去,天天碰不著,我今兒得與你說件事兒,要不去你府邸?離得近些。”
他神色很是嚴肅,應是正事,司徒修答應一聲。
裴玉嬌與袁妙惠先後出來,她坐上馬車,才知道這事兒,忍不住微微嘆口氣。
小臉上有些不耐煩,也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