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樣子,只怕真要出了此事,她不知如何應付。又想到司徒修的身份,那位置坐到底可不是就要當皇帝了,皇帝三宮六院,到時女兒如何自處呢?
這麼一想,恨不得又不幫他,讓他一輩子當個王爺就好。
就在他心思頗是糾結的時候,司徒修正色道:“言辭有時是無用的東西,岳父若不能相信我,便看以後的表現吧。”
這句話卻是大實話,花言巧語不能代替行動。
裴臻看他坦坦蕩蕩,這三年也不曾納妾,當下站起來道:“走罷,去東宮。”
司徒修笑著點頭。
卻說司徒璟一人沿著河岸慢慢而去,行到盡頭,正待要折回,有個身穿醬色粗布衣服的少年也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竟突然出現在面前。
護衛們正要拔刀,他抬眸一看,見這人眼眸清澈,圓溜溜的好似烏晶,身量也不高,腦海裡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他叫護衛們退下,皺眉道:“原是你,你還在京都?”
來人正是賈麗光,她嘻嘻笑道:“還你銀子,我向來不喜歡欠人東西的。”說著將一錠銀子拋過來。
他伸手接住,重量與他原先送與她的差不多,沒想到她一個姑娘家還真能在京都立足呢,他有些好奇,詢問道:“你去哪裡找了活計?瞧這打扮,該不會在做小二吧?”
“酒樓人來人往的,容易被人發覺。”賈麗光得意一笑,“我拜了師父學手藝呢,若你將來……”她想到什麼,忙呸了聲,“王爺還是莫照顧我生意,我是在學做紙紮,那日去了雲縣,在街頭晃悠見著這個,很有興趣,老師傅見我投緣便收我當徒弟了。包吃包住,還有工錢,我很快就要當別人師姐了呢。”
司徒璟大為驚訝:“你真不回去了?”
“回啊。”她眨眨眼睛,“我這就去見我娘,她今日也出來的,我與她說清楚,省得她當我死了。”
“你不怕她抓你?”
“不怕,想必過了這些時日,她多少有些想通,有女兒總比沒女兒好吧?”她看著白河,“反正我不想再被她牽著走了。”她回眸一笑,“今日來也為與王爺辭別,許是最後一面,謝謝您當初送我銀子,您是個好人。”
司徒璟自嘲道:“好人向來沒有好報。”
她怔了怔,想起剛才司徒璟面上愁容,知曉他心裡悲苦,一時也不知說什麼,想一想道:“王爺總是安康著呢,我學這紙紮不知見過多少死人,活著總比死了好。”
他訝然。
她朝他行一禮,轉身走了。
那身姿竟是如此歡快,好像山野間的小鹿,她解開了身上的束縛,自由了,司徒璟心想,可為何他竟過得那樣自怨自艾?
明明都不是他的錯,作為王爺,他自問不曾對不起兄弟,至少沒有使過下作的手段,作為兒子,生母去世,他知道她是罪有應得,也不曾怨恨父親,作為丈夫,他對妻子盡心盡力,百般體貼,他何錯之有呢?
或者,也是時候該讓自己過得輕鬆些了,畢竟人生是那麼短暫。
他嘴角翹了翹,大踏步走了。
見到裴臻來家,裴玉嬌高興極了,一頭撲到他懷裡,甜甜的道:“爹爹您來了啊,我都不曾想到。”
“我請岳父來的。”司徒修表功,“這樣吃飯更熱鬧些。”
她衝司徒修笑一笑,拉著裴臻的手:“既然爹爹來了一次,往後可要經常來,祖父祖母他們好嗎?”
裴臻點點頭:“身體都很安康,就是你祖母想念你的緊,我說等你生完這個,請來家裡坐坐。”
“好,好,生完這個一定回家一趟。”裴玉嬌帶裴臻四處看看,“如今換了這裡住,比原先王府大多了,有個庭院我都種了菜,御膳房都使人來這裡採呢,說新長出來的新鮮,父皇也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