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念頭一轉,又覺得她或是隻想著自己,希望自己能借助司徒修捲土重來。兩廂為難,就好像有兩隻手在他心口推拉著,渾身難受。
袁妙惠見狀,按在他手背上,輕聲道:“王爺,這不是能解嗎,又有什麼?到時你真不忍心,還不是可以讓七弟解掉?”
“可你並不知這毒的厲害!”司徒璟推開她的手,使人放浪形骸不說,夫妻之間感情定也是要毀了,他雖然並不知最後會是什麼結果,可短短時間,他差點就認不出自己。
真要眼睜睜看司徒修也變成這樣,他難以想象。
他還怎麼面對這個弟弟?
還能像以前那樣親密嗎,他得擔負著痛苦,成日裡演戲般對著司徒修,不,這不可能,在這宮裡,身邊幾個哥哥弟弟,只有他與司徒修最好,他便是有陰謀算計也都能與他說,因為他們有相同的敵人,但他要是變了心,他還有什麼?皇位嗎?也不知多少年以後的事情,雖然他憧憬過,期盼過,然而卻也看見司徒淵的下場,這些都不是能觸手可及的。
為了這個,他要把自己變成那樣冷血無情的人?
他低聲與袁妙惠道:“這事兒到此為止,你就當沒聽過,以後也不要再提了!”
袁妙惠愕然:“王爺,莫非你還要把這事告訴七弟不成?”
他搖搖頭。
當然不會,說了,司徒修與母親的感情會蕩然無存,他心想,母親只是一時歪了心思,以後定然會想通的,真要兩個人齊心協力,用控制的法子如何能行?七弟到時亂了心志,還能做什麼?他不想再去想那麼久遠的事情,如今敵人那麼多,說什麼皇位,當真可笑,為今之計,還是該同仇敵愾,相信他去勸勸母親,她定然會明白的。
他轉身去了書房。
袁妙惠沒想到他那麼心軟,實在失望透了,無毒不丈夫才能做成大事,她怎麼就嫁了這麼一個軟蛋呢!
她氣咻咻的去睡覺。
十月初竟迎來一場小雪,後院的果樹上掛滿了雪花,裴玉嬌擔心它們凍到,使人拿杆子把雪都敲下來,這才回去書房。她日常除了繡花看看賬本,最近也在看《論語》,《孟子》,誰讓生了個兒子呢,她心想,司徒修成日忙於政務,哪裡有多少時間教導孩子,那麼只能她來了,就是怕肚子裡墨水不多,將來叫孩子笑話,這不得補充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