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都是女眷不便久留,華子揚給長輩們留下不錯的印象這就要走了,太夫人道:“箱子你還是抬回去,上回遊舫的銀子總是賠了,於情於理,咱們都不能收。”
華子揚看太夫人認真,又道歉一聲,吩咐下人抬箱子。
臨走時,不安分又瞧裴玉畫一眼,換來後者一個白眼,他卻微微而笑,眉眼含情,裴玉畫差點啐他一口,沒見過這樣厚臉皮的,可不知為何,心裡仍有些高興。
裴玉嬌瞧在眼裡,暗自心想,想必裴玉畫這輩子仍能求仁得仁,只不知妹妹到底如何,她以後必得盯牢了。
待到休沐日,眼見裴臻又與裴應鴻,裴應麟去後院練功跑馬,裴玉嬌換了身短打突然出現在那裡,叫兩兄弟都瞪大了眼睛。
“妹妹,你怎麼來了,你這又是什麼打扮?”裴應鴻看著她笑,“這身衣服打哪兒找來的?”
“問竹苓要的,她有,我穿著正好。”裴玉嬌身材修長,頭髮梳了簡單的髮髻在腦後,無一樣首飾,顯得英姿勃勃。
裴臻也笑起來:“到底來幹什麼?”
“學功夫!”裴玉嬌道,“爹爹,反正你要教哥哥跟弟弟的,不如順便教教我,好不好?往後我遇到壞人,也能打他幾拳。”
裴應麟噗嗤一笑:“你現在幾歲了才來學?功夫講究根基紮實,只怕你馬步都蹲不了多久,大姐,還不如學學女紅呢,省得浪費時間。”
裴玉嬌不服氣:“我身體也不差,蹲馬步誰不會?”說來就來,她兩隻手握在腰間,雙腿一蹲就壓了下來。
就是他們平日裡的模樣,絲毫不差。
可見她對這些有天賦,裴臻想起她騎馬的敏捷,學得甚至比那兩兄弟都要快,裴臻沒有兒子,不能不說這是個遺憾,而今女兒上進,想學功夫,他心裡高興,笑道:“技多不壓身,你有興趣,便試試。”
裴玉嬌一把摟住裴臻的胳膊,把腦袋往他懷裡蹭:“爹爹真好!”她又抬起頭,“那爹爹教我什麼?”
“應麟說得對,學功夫講究根基,你這年紀確實有些大了。”裴臻沉吟片刻,“且是女兒家,狠,猛難以做到,你要學準,巧。太極拳以柔克剛,擒拿手克敵巧妙,你學一些總沒有壞處。”
裴玉嬌歡喜道:“好,不管爹爹教什麼,我都會好好學的!”
她眉眼彎彎,像是對著太陽開放的花兒,毫無防備,想起數次她曾遇到險境,裴臻突然發現,他也委實該教她保護自己。雖然作為父親,原是責任,然而他豈能一輩子留在她身邊呢?她總有要靠自己的時候。
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他遞到她面前:“你隨身帶著,若真遇到危險,不要猶豫,合適的時機便能重傷對方。”
有些陳舊的匕首,瞧著毫不起眼,卻能削金斷玉,那是裴孟堅在他十六歲時送與他的禮物,而今他轉送給女兒。
裴玉嬌歡天喜地收下來,插在腰間。
未時,天色略為轉陰,揚起的風兒稍許驅散夏日的炎熱,司徒修坐於冰鼎旁,穿著一身素衣,手中執信,閱覽後與賀宗沐道:“四哥雖在禁足,手下並不耽擱,前幾日鄭易竟去了江南。”
賀宗沐狐疑:“去江南作甚?”
“柳安才在那裡,”司徒修淡淡道,“父皇念舊,原本該革了他的職,卻貶他去揚州,想必過陣子仍要復起,三哥曾替他求情。”
賀宗沐有些了悟,輕聲問:“王爺,可要告知懷王殿下?”
其實他已有些察覺,原先司徒修做什麼,總要知會司徒璟一聲,然而上回撤掉姜左,處決暗衛,都不曾說與司徒璟聽,那姜左也不知藏於何處,在做什麼。
司徒修站起來,將信燒了,淡淡道:“你覺得本王該告知嗎?”
賀宗沐謹慎,瞧了馬毅一眼,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