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到容貌,裴玉畫總是排在後面,馬氏心裡是不服氣的,在她眼中,自己女兒才最漂亮,那兩個,一個愚笨,一個性子不討喜,哪裡有裴玉畫嬌媚可人。
今次去燕王府,定是要她一枝獨秀,指不定能得一門好姻緣。
裴玉畫卻是心不在焉,勳貴家族的子弟多數不上進,不提別人家,便是自家哥哥弟弟,都是靠著祖蔭吃飯。她自己是偏向那些書香門第的,只可惜沈夢容沒看上自己,她暫時沒了目標,什麼念想都沒有。
聽到母親把她跟兩位姐姐比較,她淡淡笑道:“各花入各眼罷了。”
雖然她把裴玉英當對手,可相處久了,有惺惺相惜之意,至於裴玉嬌,也不似往前傻,她倒越發覺得她可愛起來。
馬氏皺了皺眉。
裴玉畫卻是好奇問馬氏:“說起來,朱家姑娘怎麼能當上燕王妃的?她實在生得不好看,為人也不如何。莫不是她朱家使了銀子賄賂皇上?”
馬氏被她說得笑起來,一戳她腦袋:“胡說什麼啊,小鬼頭!”她解釋給裴玉畫聽,“那朱家姑奶奶嫁與秦家,如今秦老爺可是江西總兵,手握兵權,他們這些王爺啊,怎麼能不想著籠絡?加之有人推波助瀾,這親事自然就成了。”
“原是為這個。”裴玉畫撇撇嘴兒,“皇家子弟就沒個真心的。”
“誰不為權勢,你也給為娘放聰明點兒,人生在世,真心能保什麼?你看你姨母……”
“好了,好了,又要說姨母傻,嫁個窮書生,女兒曉得。”裴玉畫雖然嘴上敷衍,可心裡並不贊同母親,要她嫁個存是為利益結親的男人,她才不肯呢!
等到下午,裴玉嬌收拾下也要去了,上輩子太夫人怕她不懂事體,故而沒讓著去,而這回她才受傷,太夫人也不讓她去,她軟磨硬求,才得到這個機會。
眼見外面太陽大,有些熱,竹苓拿了紈扇出來,澤蘭則笑嘻嘻,又看了下鏡子方才跟上來。
她一個奴婢打扮的花枝招展,竟比主子還要精心,裴玉嬌這會兒真明白司徒修為什麼要懲治她了。上輩子,澤蘭就很愛美,也喜歡湊熱鬧,那時候不能去燕王府,她很失落,這回能去,她興致勃勃。
可作為奴婢,滿腔心思放在這種事情上面怎麼是好?裴玉嬌淡淡道:“你莫去了,留在家裡。”她叫了別的奴婢代替。
澤蘭吃了一驚,只覺全身到腳都被冷水澆透,失聲道:“姑娘為何不讓奴婢去?竹苓她,她都去了。”
“你不是……”裴玉嬌原想找個藉口,可想起妹妹說的,她是主子,她說什麼都不應該向奴婢交代,當下改口道,“沒什麼,叫你留著就留著。”
她說完徑直走了。
澤蘭臉色鐵青,那可是燕王府啊,來了多少權貴,她原想著跟在姑娘身邊,還能結識公主,說不定還能說上兩句話,博得青睞,那是做夢都夢不到的榮耀,然而姑娘竟然不帶她去。
枉費她花了那麼多功夫!
她眼淚忍不住流下來,滿腹委屈,可也恨透竹苓了,不明白她給姑娘灌了什麼迷魂湯,樣樣都依賴她,反而她成了多餘的人。
竹苓回頭看她一眼,她低垂著頭,看起來極其可憐,忍不住低聲與裴玉嬌道:“她昨晚上那樣高興呢,說可以去燕王府,姑娘是不是……”
“不管她。”裴玉嬌道,“她這樣是不對的。”
竹苓老實,不太明白,可主子發話,她什麼都聽的,當下就沒再多嘴。
到得傍晚,辭別太夫人,眾人隨著裴孟堅出去,姑娘們坐轎子,男兒騎馬,裴玉嬌急著與裴應鴻說話:“大哥,你等會兒酒要少喝點兒。”
她從來不曾與他說這些,今日竟像個大姐姐,裴應鴻好笑:“今天熱鬧,酒是少不了要喝的,不過我聽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