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你在戶部做過事兒,也不知會否牽連到,我擔心你。”
胡仁恭乃戶部郎中,當年貪了部分國庫撥去修治運道,興建水利的銀子,偷工減料,導致原本能得些疏通的洪水捲走了數千人名,當時參與此事的官員全都被收押起來,胡仁恭乃主犯,被判砍頭,零零總總殺了十個位官員,還有許多流放邊疆,當時震驚華國。此次重新被翻出來,卻是說許侯爺做了手腳,導致有些官員誤判,而真正該被殺頭的卻絲毫不損,甚至歷經幾年,還升遷了幾位。
當然,與許家的關係都不錯。
司徒修看許貴妃惺惺作態,現在還在說關心他,實則還不是因為他在戶部看過許多賬目,想從中找些線索嗎?可即便有,他怎麼會拿出來?他嘆口氣道:“娘娘如今還念著我安危,著實感激不盡,但凡有能幫上忙的,便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但昨日五哥來府中會見,商議過此事,只怕……”他聲音漸小,“鐵證如山,還請娘娘保重身子。”
比起司徒璟,其實許貴妃更信任司徒修的辦事能力,因為他細緻,公正,故而便是得罪無數官員,然而他經手的,並不見有人叫屈,都是滴水不漏,擅長做這事兒的人,當然也擅長翻案。
如今他竟然叫自己保重!
許貴妃的臉色一下子煞白,她一整晚都沒睡好覺,只覺一股血腥氣湧上來,差點吐出口血,勉強忍下來,她皺眉道:“修兒,當真沒有辦法?你父皇相信你,那時委任你去戶部,便是要理清亂麻,假使你去與皇上說,或者……”
讓他去求皇上?司徒修差些笑出聲。
憑什麼?許家又不是他外祖家,要求怎麼也該是許貴妃罷?不過……外面都傳他與司徒璟兄弟情深,他去求一求又如何,養大的養母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怎麼能不去?他站起來:“娘娘說的是,我既然來宮中,原本也該去見一見父皇。”
他向她告辭。
許貴妃露出些許愧意:“不是萬不得已,我原也不想麻煩你,我向來只願你快快活活的,什麼憂愁都沒有。你去見皇上,假使皇上不聽,千萬莫逞強,知道嗎?”
滿臉的慈愛,好像是他自己要去,不是她開的口。
司徒修垂下眼簾:“這算不得什麼,比起娘娘對我的照顧,這實在連萬分之一都算不上。畢竟要是沒有娘娘,我指不定,都已經死了呢。”
他轉身而去。
許貴妃看著他背影,心想憑司徒修的本事,應該還是能讓皇上稍許多給些時間,畢竟那是她的父親,哪怕她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到底也會疼,因為她知道,失去孃家這個支柱,意味著什麼,恐怕再難與司徒熠相抗衡了!
她捏緊了拳頭,司徒熠,薛家,這仇她將來一定得報!
前往乾清宮的路上,馬毅道:“王爺真要趟這渾水?”他滿心不解,明明在早前,主子已經與他們表明,他不再願意相助司徒璟,到手的東西,但凡重要的,也沒有再與司徒璟分享,怎麼這回還為這事兒去見皇上。
司徒修淡淡道:“該做的還得做。”
假使他真的一點兒不管,不說要惹許貴妃懷疑,便是父皇都會奇怪,畢竟一直以來,他是那麼愛護自己的五哥,愛護著許貴妃!真要抽身而去,未免顯得太過突然了。
聽說他來了,司徒恆成冷聲道:“來為許家求情?”
雖然早前司徒恆成還有些懷疑,可昨晚上證據到位,一早有官員稟告於他,司徒恆成此刻正滿心惱火,他曾對許家寄於重望,也以為許侯爺能勝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的職務,結果他卻以權謀私,導致官員冤死,叫他這個信任他的君王,顏面無存!
要知當初可是他親自任命許侯爺去插這樁貪墨案的。
實在是膽大包天,司徒恆成猛地將手中硃筆擲於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