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
自家園子裡的樹,看了二十年,怎麼也有些膩,只是今日得知她來,不知不覺來到此處,他笑一笑:“也不是,偶爾來,既然娘娘喜歡,不妨多看一會兒,這時節,也是它們最漂亮的時候。”
陽光下的年輕男人,眼眸溫和,好似湖水,她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他坐在她身邊,說要娶他的情景。
也是這季節罷,金黃的葉子落下來,鋪在四周,美得驚心動魄。
猶記得當初心跳,受寵若驚般的感覺,那會兒她雖然驚訝,卻也是心甘情願肯的,想著面上有些熱,微微垂了頭道:“好。”
好像那時羞澀的樣子,沒有吭一聲,預設了他的求娶。
沈夢容心頭閃過一絲悵然,然而雖然遺憾卻終究過去了,如今她與他都安好,沒什麼必要再自尋煩惱的,他笑著與沈時光道:“你陪著娘娘罷,我就不打攪了。”
他轉身而去。
裴玉嬌看著他背影,袍角隨風飄動,漸漸消失,暗自心想,這樣出眾的男人,真希望世上最好的姑娘可以嫁給他呢,但願他也不要想著再出家。她抬起頭看著巨大的樹冠,有葉子落下來,飄於她肩頭。
她拿起來對著陽光瞧,長長的睫毛也染了金色。
沈時光瞧她一眼,暗自嘆口氣,這幾年哥哥一直未娶,雖然父母相逼,可他如今從容多了,反倒二老拿他沒辦法,時間久了不了了之,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但他這樣聰明的人,應該不會還念著裴玉嬌,許是緣分未到罷。
兩人看得會兒,聽說裴玉英來了,方才離開。
裴玉畫是最後一個到的,見到裴玉嬌,哎呀一聲,圍著她看:“你這身裙衫可是京都最新的樣式呢,我原也想著要做,結果裁縫可忙了,還得好幾日才做好,果然不愧是王妃,什麼都是頭一等。”
她對這些最是講究,裴玉嬌笑道:“不過是衣服罷了,我以後若有多的,送你幾件便是。”
白送她又不要了,裴玉畫撇撇嘴兒:“那別人不得說我佔你便宜,我可不是這等小人,這樣吧,到時我有時新的胭脂水粉,與你交換,你看怎麼樣?華公子外祖家專營這個的,江南,金陵那邊的,總往京都送,有些便是餘香閣都有不及。”
裴玉英忍不住打趣:“瞧瞧,都當做是她自個兒的了。”
眾人都笑起來。
沈時光道:“我早聽聞華公子待你極好,叫人羨慕。”
“羨慕什麼,你嫁的那個還是望族呢,在杭州很有聲望,往後咱們有機會去,可得招待咱們!”裴玉畫心直口快。
沈時光一疊聲的答應:“可說好了,別不來。”
四位姑娘說說笑笑,在沈家待到下午才回,臨別送了添妝,沈時光心知往後甚少有機會再見,贈與她們一人一方凝香墨錠,那是她的珍藏,眾人原是要推卻,可她執意相送,最後仍是收下,各自都有些慼慼。
因一道回去,三人坐了裴家的馬車,裴玉英嘆口氣:“她這一嫁,當真是很難見到了,咱們又何時能去杭州呢?”
“也難說,不定哪日她相公來當京官?”裴玉畫向來樂觀。
那二人一想卻也是。
臨到路口,裴玉英要下來。
裴玉嬌往外一瞧,正是街市書坊,她奇怪:“妹妹你要買書呀?”
裴玉英道:“是。”
“自個兒看的?”裴玉畫好奇,因女子甚少出來自己買書的,大抵家裡都有書房。
裴玉英被她們問東問西,挑眉道:“就是買個書,你們管什麼?”
裴玉畫古靈精怪,噗嗤笑道:“我知道了,定是給二姐夫買的,瞧瞧,臉都紅了。怎麼二姐夫要買什麼書,還得你親自來挑呢?”
裴玉嬌一聽,也盯著裴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