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力後盾,他眉頭皺了皺,滿腹心思的走下酒樓,回到王府,薛季蘭迎上來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酒氣,嗔道:“王爺又去喝酒了?與誰呢?”
“柳大人,下朝之後便約了我,我已經兩次推脫,不好再拒絕。”
薛季蘭聽到是柳安才,臉色微變,輕聲道:“父親說了,柳安才這人雖才華橫溢,然而為人刁滑,王爺您……”
“我當然知曉,只往前便結交了的,總不能恩斷義絕罷?”司徒熠脫下外袍,放在長條案几上,“再說,他此前任吏部左侍郎時,我欠了他人情,不好就這樣回絕了。”
他這人便是如此,容易心軟,薛季蘭嘆口氣:“既然這回答應,下回便不用再理會了。”
他點點頭,去看睡著的小兒子司徒昭,幾個月大的孩子生得白白胖胖的,也不知是不是在夢裡喝奶呢,小嘴兒一努一努的,看到他便想起那個比司徒昭只小了幾天的司徒瓊,他叮囑道:“你得空去看看五弟妹,還有七弟妹。”
薛季蘭道:“我正巧明兒就想去的,先去看五弟妹,再與五弟妹去楚王府,過兩日,再去瞧瞧宛兒。”
司徒熠笑道:“虧得你都想到了。”
“我也只能做這些,哪裡有王爺你這般勞累。”薛季蘭靠在他懷裡,輕輕嘆了口氣,她心裡當然也希望司徒熠可以當上太子,然而也心疼他的辛勞,面面俱到,不止要有個當哥哥的榜樣,手頭事務,又有哪一樣不妥當解決?
燭光下,她都能看到他鬢上生出的白髮了。
可他也不過才三十歲的人。
然而便是這樣,卻還不能得到司徒恆成的肯定,不然依照長幼秩序,司徒淵被封為雍王已是退出儲君之選,司徒裕沒有擔當的能力,不就只有司徒熠嗎?薛季蘭想到這點,對司徒恆成便有些怨意。
在她心目中,司徒熠當然是最好的,便是那處不果斷的缺點,也是因他還有良心。
是以她便與父親商量,是不是該提醒下司徒恆成,這才有了這一波的摺子。她能做的也確實只有這些了,予他生下健康的孩子,處理好內務,做個賢妻,別的,一切都交託在他手裡。
司徒熠明白她的心,捧起她的臉道:“我這輩子最好的事情便是娶得你,哪怕……”
她捂住他的唇:“別烏鴉嘴,我不就不信父皇看不出你的好!”
司徒熠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自從司徒瀾去世之後,他便一直有些不好的預感,可這是他畢生追求的事情,他不會放棄,然而將來,誰又能知道?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他喟嘆聲,緊緊抱住她,幸好不管如何,自己身邊還有個這樣的女人能陪著他。
或者已經足夠。
臨近十月,這日天氣晴好,裴玉嬌起來就在九九消寒圖上畫了一瓣彤紅的梅花花瓣,這原是為了計算冬日的,可被她拿來算司徒修離開京都的日子,到得現在,已經有十個花瓣了。
說好三個多月回來,那大概還剩九十天。
丁香笑道:“說不定這圖畫不滿,王爺就回來了,娘娘別天天惦念了,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般老數著多累啊。”
“不累,這樣有盼頭,也好意思。”裴玉嬌看太陽好,“把被子都拿出去曬曬。”
沒他睡在身邊,覺得每天晚上都很冷,得把被子曬的暖烘烘的,人一躺下去就陷進去才好呢!
丁香應了聲是。
裴玉嬌用完早膳,閒著先是給熙兒唸了幾首詩詞,又領他去後院喂小雞,那小雞吃得好,每天大米小米的,短短功夫個個都長得飛快,都比原先大個個頭了,也認識人,看到他們來,就圍上來要吃的。
熙兒喂得可高興了。
兩人正玩著,有下人稟告,說是兩位王妃來探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