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去,裴玉嬌立在旁邊,左看右看,才明白一些,難道裴玉畫對沈夢容有好感?不對,不對,怎麼會有這種事!
上輩子,裴玉畫是嫁給華子揚的,兩個人歡喜冤家,和離了不說,後來又成親,太夫人都說折騰人。可裴玉畫那時候喜滋滋的,還說這樣才表明華子揚喜歡她,她反正是不明白。
可現在,裴玉畫怎麼會看上沈夢容呢?還是本來就看上的?
裴玉嬌頭疼,捂了下腦袋插嘴道:“這有什麼,姑娘家這等年紀不打扮,多浪費,我,我還想往頭上多插幾枝花呢!”
這下那兩人都笑起來。
春光浪漫,任哪條路上花兒都開得沉甸甸的,裴玉畫隨手摘了一簇藍丁香,給裴玉嬌戴在左側,嘖嘖兩聲:“還真不錯,就這麼戴著吧,好看!”
裴玉英瞧瞧,沒有阻攔。
姐姐雖然年紀最大,可臉兒生得娃娃相,看起來是一點不比她們大,戴了花也不顯俗氣,那花兒在她頭上,也更是鮮活。
三人說笑著坐上馬車,裴應鴻跟裴應麟則騎了馬相陪。
今兒是休沐日,踏春的人格外多,馬車行得會兒,就停下了,耳邊只聽外面喧囂,也不知有多少人家。
裴玉畫性子一向急躁,掀開窗幔探出頭去,只見前頭好幾輛馬車堵著,她四處一看,發現何淑瓊,忍不住笑道:“好巧,你也出來了?”
“時光今兒出來玩,我當然也一樣。”
好像沈時光的跟屁蟲,裴玉畫好笑,又見她馬車旁一輛駿馬上坐著位年輕男人,穿著墨青錦袍,乃是徐涵,她又心想,這兩人總是在一起,莫不是要定親的?當下也沒多管,縮回頭去。
不遠處,周繹也騎著高頭大馬,在街上巡視,眼見這邊擁堵,過來相看,一眼就瞧見裴應鴻兄弟,那旁邊的馬車自然是裴家的。
裡面,該坐著裴玉英吧?
算起來,他們已有四五月不曾相見,他驅馬過去。
裴應鴻瞧見他,不太想理會,但面子上還過得去,稱道:“副指揮使大人。”
“你們要去城外?”周繹挑眉問,聲音頗大,直傳到車內。
裴玉嬌心裡咯噔一聲,暗道周繹怎麼來了?她很反感,既然背叛妹妹,這時怎麼有臉出現,還與大堂哥說話!
她擔心裴玉英,側頭瞧她一眼。
裴玉英面色自然,好像沒聽到似的。
“哎呀,忘了帶瑤琴來了,不然在遊舫上彈一彈,多有滋味。”裴玉畫故意找話說,“不過沈姑娘應該會帶罷?”
“怎麼,想顯擺你的琴藝?”裴玉英笑道,“放心,便是沈姑娘沒帶,我哪怕給你在附近的琴行買一架。”
裡面歡聲笑語,聽起來十分歡快,混不把他放在眼裡,周繹有些惱火,他不明白裴玉英怎麼能真的捨棄他,一點兒都不曾想到挽回!他可是還沒與許黛眉定親呢,如今就在這兒,她竟也不主動些。
裴應鴻看他不走,語氣淡淡的道:“大人想必很忙,就不打攪了。”
周繹臉色一沉,下頜朝馬車揚了揚:“裡面坐了誰?你叫我瞧瞧,今日不太平,有流賊四處藏匿。”
“你說什麼?”裴應鴻大怒,“裡面有誰,你難道不知?什麼流賊,怎不見指揮使大人去查別的馬車呢!”
“總要一輛輛查的。”他挑眉。
兩人差點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