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生的,可她憐她孤女無依,是把她當作親閨女來看待的。
“我不是不盼著她好,”姜恪嘆氣:“嫻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曉得,她最是單純又多愁善感,若不是出了那事,又豈會賭氣進京選秀。”
聽到姜恪提起舊事,張氏面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姜恪作為縣丞,在公務上和文官何教諭來往頗多,因此原主也和何教諭之子何思遠自幼相識,是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馬,兩家交好,何思遠私下又對原主許諾了很多,只等他考取功名就回來求娶心上人。
還真讓何思遠考中了。
不僅如此,主考官之一左副都御史的獨女對何思遠一見鍾情,他衣錦回鄉的時候,身上婚事已經定了,將二人往事一筆勾銷不說,何夫人還輕描淡寫地說:“我向來是把姜嫻當作女兒看待的,思遠待她之情,也如同親妹。”
教諭負責縣一級的教育事業,是沒有實際權力的文官,和姜家相比,何家更是窮得響叮噹,以往因著這層關係,姜恪對何家可是多有招拂——但,何家獨子成了進士,又娶得三品官的嫡女,是真的改換門庭了。
攀上高枝,翻臉不認人的戲碼上演。
關鍵姜家還不能對外揚聲,這事說出去頂多給渣男潑點髒水,可自家閨女的名聲就真要壞掉,別想嫁人了。
姜父氣惱懊悔,後孃張氏也藉故拜訪何宅,想替繼女尋說法,聽到衣錦回鄉的何思遠對母親說:
“等娶了榮芝,我就是可以進皇宮吃宴的身份了。”
“這些,可不是窮縣丞的女兒能給我的。”
“以往,兒子受他們家的氣也受得夠多了。”
三句話,把張氏氣得頭暈腦脹,回去就病了半個月。
原主鬱結成疾,沒熬過一冬就去世了,從此內裡換了芯子,變成現代打工人姜嫻。
對此,姜嫻卻很能理解。
這不就是考公成功上岸後分手嘛,多常見的事。
姜閒性子和原主判若兩人,張氏倒是想給她再尋一個好人家出嫁,她又想到自己的焦慮症,在鄉下肯定閒不住,便想到進宮。剛好今年秀女大選在即,她便以官家少女的身份上京去了。
原主是傳統的閨閣女子,受著從一而終的教育,也相信何思遠會對自己一心一意。
姜嫻穿越過來後,回望何公子對原主說過的話,亦不怪原主傻傻上當——如果何公子名落孫山,那原主就是他所能攀附到最好最合適的高枝,何家對原主也甚是滿意。以為嫁過去會是婆媳和睦,夫妻相愛的一生,她把何公子當 皇上是我的伯樂
萬壽節在一片皚皚白雪下掀開了帷幕。
本朝風氣開放,貴女即使不能露胳膊,也能穿些輕薄的料子以圖美觀。姜嫻關了保暖光環到室外溜達,估摸著在現代已經是該開起暖氣穿棉襖的溫度了,再愛美的女子也得把自己裹成一團。
各種果實累累的飾品往身上掛,處處是雍容華貴的景像。
姜嫻不愛穿得厚重,嫌影響活動,平常請安把保暖光環開個常溫,不哆嗦就行,也沒搞出在大雪天穿夏裝這等奇人奇事來,只是看上去已比其他怕冷的宮妃要身段纖瘦輕盈很多。隔壁的陳答應一開始愛美,前來求教:“姝姐姐,你怎麼做到身體發熱不怕冷的?”
“別人宮寒我宮熱。”
陳答應和荷香齊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多運動你也能像我這樣。”姜嫻說。
聽到要多運動,陳答應就不奢求了。
侍寢的時候,皇帝也發現了姜嫻的異樣,她自是不能把“宮熱”這種胡話搬到聖顏前,於是她刷了張歡喜的小臉仰起頭來:“臣妾也不曉得,大抵是太想皇上了,想給皇上暖暖手。”
皇帝身邊不缺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