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了一碗清湯寡水的雞絲麵條,便是奔著來長春宮吃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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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回昭陽宮。
貴妃把姜嫻領了回去後,也沒別的要做的事,只問她:“長春宮有什麼好去的?她那邊有的,本宮都不缺,且比她的更好。”
章賢妃也是出身世家。
但文官立功的機會不比陣前打仗的,容氏的家底也比她厚,吃穿用度自然也更好。
姜嫻說她要學四書五經,胎教呢。
聽罷,容貴妃面色古怪:“他才兩個月,你就想到學四書五經了?字都認不全的小東西,有孕的婦人不宜憂思過重倒是真的,你也不怕保不住這一胎。”
貴妃說話難聽,卻不無道理。
對一般孕婦來說,自是該保持輕鬆寫意的心情,作適量運動,調理身心的好。
但,姜嫻不是一般孕婦:“我覺得他已經該把字認全了,我都給他念了那麼多遍的《千字文》和《三字經》。”
如果不是胎兒的聲帶還沒發育好,她怎麼也得讓崽崽給貴妃背一段。
“你認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後宮裡頭就數章賢妃的學問最好,你去找她,倒不失為明智之舉,只是本宮在閨中,也是請過女先生的。”
姜嫻:“貴妃姐姐。”
“嗯?”
“咱不是說會識字,就算是有學問的了。”
一刻鐘後,顧婉儀被惱羞成怒的貴妃扔出昭陽宮,連頓晚膳也沒混上,回到了碧華宮,又等到陳常在扶著牆回來。姜嫻招呼她坐下:“我取得了貴妃娘娘的諒解,趕明兒可以繼續去長春宮。”
陳常在卻連連擺手:“不坐了,不去了,你自個去吧,去長春宮屁股疼。”
姜嫻問她在長春宮挨板子了?
她入宮以來還沒聽說過章賢妃體罰哪個妃嬪。
“我留下來想蹭頓便飯,想提前知道妃位份例裡的吃食有多美味,結果提回來一個鮮紅咕咚的鍋子,鍋上的霧往我臉上一吹,我眼淚就冒出來了。賢妃娘娘說我既然是顧婉儀身邊的人,肯定特別能吃辣,我心想那不能給你丟人啊,硬著頭皮就吃了。”
荷香補充:“小主用完膳不到一刻鐘,就在長春宮的恭房待了半個時辰。”
“這長春宮是真去不得了,我在恭房都見到我駕鶴西去多年的奶奶在橋的另一端向我招手。”
原來是吃竄了!
姜嫻看她難受,便借言自己身子不適,傳了太醫過來,表面上是給自己診平安脈,其實是給陳常在開些調理腸胃的藥,以及問問這兩天有什麼要戒口的。
陳常在屁股朝天的趴在榻上:
“好姐姐,太醫說我這腸胃要吃松鼠鱖魚才能調理好。”
相隔一面屏風的孫太醫:“臣沒說過。”
陳常在:“您再想想。”
孫太醫再想了想,列了一個食補的單子出來,決不沾半點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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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遇喜後,顧婉儀就會乖乖待在碧華宮裡的妃嬪都失策了。
顧婉儀不僅搭上了章賢妃的線,還不時給乾坤宮送湯送水,刷存在感。
經常刷著刷著,皇上就讓她進去伴駕。
最關鍵的是,清流齋她也沒少去!
太后出言勸過:“皇上再寵顧婉儀,也得念著她的身子,哪有胎沒懷穩就讓她到處走動的?這幸好清流齋是你聽詩讀書的地方,算不上多操心,可終究不合適,你別嫌哀家話多。”
這回太后是真覺得兒子做得不對。
站在宮鬥贏家的角度來看,懷孕期間是該防備四周的重中之重,不該到處亂跑,肯定是皇帝要把人栓在身邊,才害得顧婉儀身懷六甲還要侍奉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