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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遇寅躬身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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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哭了
謝徹到長樂宮的時候,嬤嬤迎了上來,先行禮,接著道:“大皇子剛剛睡下……”
“朕是來跟母后請安,順便看看大皇子的,不必通傳。”
他徑直走進去,看見太后抱著一個金紅色的小小襁褓,彷彿察覺到了來人的動靜,襁褓裡的嬰兒發出輕微的哼唧聲,太后一邊輕拍細哄,一邊朝兒子掃來責怪的目光:“昭兒好不容易才睡著,皇上又把他鬧醒了。”
謝徹:……
他媽從來沒這麼嫌棄他!
接著,謝徹發現太后不僅把手上的護甲全摘掉,原本冷冰冰的寶石扳指和手鐲也統統消失,連臉上也不見半點脂粉,只用螺子黛描了兩道眉,處處可見對稚子的愛護之心:“母后對大皇子真是關懷備至,怕是連兒臣在母后心中的位置也要往後挪一挪了。”
“始終是你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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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捲了
“今天在長樂宮,母后還說朕盼他是神童,朕看你這論調才是真把他當神童養。”
謝徹笑說。
旁人提起自家兒女,往往要帶謙稱,說一句“犬子”。皇帝卻不曾有過這種想法,他是天子,他的兒子是龍子龍女,都是頂頂尊貴的血脈,無比出色的人才。
如果有人比他們更出色……
謝徹相信,一個“真正出色”的臣子,會在適當的時候把風頭讓給皇子。
“神童生而知之,臣妾不敢這麼想,做人做事的道理只能爹孃去教他,臣妾多有不懂的地方,只有多拜託皇上,”
姜嫻握著他的手說道:“以後皇上的子嗣會很繁盛的,昭兒後面是郭貴人的皇子公主,臣妾不求別的,就是希望皇上能多教教昭兒。”
謝徹的手被她握著,微微動容。
自打備受寵愛後,姜嫻便不怎麼求他,他能看出她骨子裡是很堅強又有主意的女人,偏偏這回她沒耍心眼,也沒裝可憐,把姿態放得很低,央求他多管管大皇子。
謝徹想了想:“昭兒不僅是我倆的孩兒,還是朕的第一個皇子,朕肯定對他上心。今兒母后就讓朕不許因為他的平庸而冷落他。你看,太后很喜歡他,你不必擔憂……莫不是姜恪在家是位嚴父,將嫻兒嚇怕了吧?”
皇上這是以己度人了。
因為有兩位皇兄在前,太后縱然對他寄予厚望,也不敢表露太多,甚至讓他在尚書房收斂鋒芒,保持中庸之道,於是他對兒子也是這麼個想法,該培養培養,鬆弛有度。
愛妃對昭兒嚴厲,怕是家風所致。
他將她摟入懷裡安慰,懷中人卻道不是:“爹孃對臣妾從未有過任何期望。只是臣妾每回遇到困難,總希望他們當初對臣妾嚴厲一些,早些教臣妾那些道理,臣妾便不必自個碰壁撞得頭破血流才曉得疼了。”
姜嫻輕聲說道。
雖然她在笑著,表情的底色卻是冷硬的,下顎也微微收緊——皇上想岔了,她上輩子的父母對她可謂放任自流,極盡鹹魚——學不上沒關係,不愛讀就回家幫忙幹農活,到歲數了就嫁人,等領了證揣上崽,夫家怎麼也要養她一輩子。
爸媽沒告訴她,沒本科文憑找不到好工作。
爸媽沒告訴她,學歷分三六九等。
做女人很輕鬆,是姜嫻來到世上後,識破的第一個騙局。
“臣妾聽到太后喜歡昭兒,心裡真是歡喜極了,”姜嫻執起皇帝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雀躍的心跳:“臣妾沒有長輩緣,沒在奶奶的膝下承過歡,臣妾沒有過的福氣,希望昭兒能有。”
她傾前身子,言辭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