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父皇,兒子也可以嗎?」
「不可以,」
雙標父皇一口回絕:「你是男兒,得和朕一樣,為萬民表率。你得努力用功,日後為妹妹撐起一片天,你越有出息,你的姐妹腰桿子就挺得越直,讓你妹妹的夫婿聽到你的名字,便不敢在外拈花惹草,害你妹妹有半點不高興。」
沉重的責任感砸得奶糰子雲裡霧裡的。
他握緊小拳頭:「兒子只要有出息,妹妹就能在公主府上作威作福了!」
公主們的歲月靜好,全靠父兄的負重前行。
「是的,太華公主日後也全靠你了,」狗皇帝尚嫌不夠,補上一句:「萬一哪天朕駕崩了,嫻兒日子過得如何,就看你有沒有出息了,你要是不能立起來……你想想她孃家,她會被欺負的。」
姜恪待女兒是真的好。
但也是真的沒出息。
果然,謝昭立馬緊張起來,他輕輕拉了拉姜嫻的衣袖,狗狗眼閃動著水光:「母妃,兒子定不教你日後受委屈。」
「我心領了,」
姜嫻將他一把抱起,揉了揉腦袋:「你只管開心快樂長大便是。」
小孩子不聽,他擔心得很。
別的不怕,就怕孃親受委屈,原本猴兒似的到處亂竄的崽崽乖覺了起來,竟是連晚上也要粘著她睡,這就苦了皇上了,原本香軟美人在懷,現在中間得隔著個六歲大的娃,娃枕著他的手臂睡覺,流他一胳膊的哈喇子。
「要怪就怪皇上白天嚇唬他。」
「你也知道朕是嚇唬他的,」皇上從枕邊拿過手帕,擦了擦兒子的口水:「放心吧,朕對身後事早有安排,哪怕朕不在了,也沒人能讓你受委屈的。」
退休待遇都安排好了,人生得此老闆,夫復何求:「皇后也不會苛待我。」
「……好端端的怎麼提起她來?」
「無論誰繼位,都得尊她為太后,我作為太妃,在太后手底下混日子,全仰賴她了。」
姜嫻笑吟吟的,皇上卻聽得有點不是滋味了。
他咕噥一下:「皇后身子向來不好,怕是不比朕能活,你靠她不如靠朕。」
戀愛腦的男人最難討好,他既怕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吃苦受難,看到她有旁人可以依靠,又大大地不爽起來,實屬翻臉比翻書還快。
「是是是,我的體面全靠皇上了。」
姜嫻的手臂越過熟睡的兒子,牽起他的手。
也就兩人都年輕,才能毫不忌諱地談論生死,再過十年,也許就不是同樣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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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又雙叒叕懷孕了!
其實這不過是第二次,誰讓皇帝子嗣稀薄,而她一人得倆呢?許多人暗地裡咬碎了後槽牙,撕壞了帕子又砸碎瓷器,都沒想明白——其實是有跡可尋的,皇帝就是那單執行緒生物,他喜歡一個人,就只去一處,想不起來嚐鮮。
這後宮裡的日子呀,就跟劉星分餅似的。
貴妃和淑妃佔了大頭,兩人恩寵最多,淑妃的肚子能再有動靜不奇怪,卻也最叫後宮妃嬪眼紅。
使壞是不敢了,沾孕氣的人卻多了。
原本安份了一份時間的紀貴人又隨大流到她碧華宮請安,穿戴得十分素淨,除去貴人規制的花樣外,居然還不如淑妃身邊的大宮女穿得體面,彷彿是認錯來的,又帶了厚禮,來賀她有喜。
帶了厚禮又師出有名,姜嫻就不趕人了,給賜了茶讓在正殿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