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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自然知道朝堂出了什麼事。
楚家就曾有小輩因為出花而死,此預防之法一出,她家是得益的。
於是皇后淡淡道:“既然顧昭儀願意召見你,那便禮數週全的去一趟,旁的本宮就不多說了。枕秋,你領她去吧。”
郭夫人誠惶誠恐地告退。
枕秋:“夫人這邊請。”
郭夫人看見來帶路的宮女模樣年輕,卻板著一張臉,深知自己是不受歡迎人物,更是緊繃了三分。
不一會兒,便到了一處格外富麗堂皇的宮殿。
枕秋冷淡吩咐:“夫人隨奴婢進去時,請不要到處亂看。”
因為進了後宮,郭夫人一直戰戰兢兢的,只敢看路,不敢看別的。這會被枕秋一說,身體便先一步有了行動——大腦回路構造註定如此,看到“不要咬舌”命令的瞬間,人必然是會下意識地先去咬咬舌頭。
於是,郭夫人也下意識地環顧四周。
她的目光在觸及頭頂牌匾時飛快收了回來。
牌匾上刻著三個字——
昭陽宮。
如果只看郭夫人的臉色,怕是會以為上面刻的是“閻王殿”。
※
昭陽宮內。
容貴妃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發起牢騷:“柏氏好大的架子,遞牌子來求見,竟叫本宮一頓好等,難道不知道腳程快些?難道還要本宮派一頂暖轎過去把人接過來?”
沒有比這更苛刻的要求了。
畢竟從姜嫻答應見柏氏,再到柏氏從皇后那請完安,最後還得走上好一段路,才能抵達昭陽宮。
馬婉儀捧哏:“姐姐說的是,柏氏太不是東西,姐姐喝杯茶潤潤嗓子。秋堂,還不快給姐姐扇扇風,去去鬱氣?等下姐姐就別說話,由妹妹來跟她好好說道說道。”
姜嫻看她一眼。
古今中外,老闆身邊都少不了專業的馬屁精兼傍友。
不久後,郭夫人柏氏垂首進到殿內,跪下先向坐在主位的容貴妃請安。
容貴妃並沒有立刻叫起她,就讓她跪了一會。
尋常宮妃讓命婦跪著回話,傳出去會影響風評,引發議論。
但如果由容貴妃來做,那就很合理了。
無膝下兒女也有這好處,沒子女便沒有軟肋。
“瞧本宮這記性。起來吧。”
大約片刻,容貴妃才像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想起面前還有個跪著的大活人。
郭夫人心裡打著鼓。
早聽聞容家千金驕縱刁鑽,出閣前就是
郭夫人委屈萬分的出宮,回去將事情說給老爺時,還淌眼淚了。
“容氏女欺人太甚!”郭瑞柯自覺大丟面子,畢竟遞牌子入宮的是他的夫人,代表著他的臉面,容貴妃敢辱罵她,明擺著不怕他的報復:“你也是的,我讓你去找顧昭儀求情你怎麼找到貴妃娘娘那兒去了?”
他煩悶地不去看掩面落淚的夫人:“你就知道哭,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好。”
郭夫人解釋:“我向皇后娘娘請完安後,領路的宮女直接把我帶到了昭陽宮,顧昭儀也在那兒,只是她人很沉靜,彷彿也很聽貴妃話的樣子。”
當日,姜嫻沒有出言奚落她。
相較咄咄迫人的容貴妃和馬婉儀,郭夫人對她的觀感要好些,也覺得如果不是在昭陽宮,興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是貴妃太不近人情。
聽了她的話,郭瑞柯卻搖頭:“她在座上卻無焦急之意,看你描述的情態,怕是本就不打算見你。”
官場上多的是這種人,不爭一時意氣,對看不上的人一笑置之,想把他嘴巴撬開難如登天:“也就你這婦道人家,還以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