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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綠綺說完,容貴妃的視線便落到她身上:「你讓本宮去紀貴人住的地方?」
綠綺被她一瞥,膝蓋骨都在哆嗦。
「本宮貴人不踏賤地。」
一句輕慢的話,把紀貴人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姜嫻:「那好歹是我住過的地方呢。」
「早該搬了,那麼點大的地方怎麼住人,光放伺候的奴才就塞得滿滿當當的,現在碧華宮就不錯,離昭陽宮也近。」
容貴妃說道。
「她說的話薛讓你都聽見了,你有何說法?」
薛讓一臉無辜:「內務府不過是按規矩辦事,貴人的份例有多少,紀貴人就能領走多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哪怕是同一批布匹裡也有顏色不同之分,奴才只能保證送到小主手中的是完整的布匹
,至於燒炭有煙……除了銀絲炭,什麼炭燒著沒煙?小主矜貴,奴才也愛莫能助。」
銀絲炭的好,誰不知道?
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
紀貴人已經被說得惶恐,誰料薛讓話鋒一轉,抖落起別的事兒來:「奴才倒是經常聽說,紀貴人身邊的綠綺經常打賞內務府的太監,奴才還以為小主對咱家滿意得很,也允許空閒的小太監到倚竹軒去幫忙,這本是不合規矩的,奴才被紀貴人說得心中不安,這就將銀子盡數歸還,望娘娘輕饒。」
自打進宮以來,紀貴人為了日子過得舒服,沒少往內務府花銀兩。
砸了下去小几百兩也是有的。
這點銀子砸得動內務府的太監,對薛讓來說是九牛一毛,他這話說出來就是以後紀貴人有錢也不好使了。
「你能反省便已很好,本宮允你將功補過,你跟紀貴人回去,看看倚竹軒有哪裡花銀子改過的地方,或者不該屬於她的,都歸還給內務府。」
花錢補好的傢俱和屋頂全被鑿開。
用銀兩買的東西被盡數收走。
當然,薛讓也把銀兩還給她了——不過是扣了「折舊價」的,畢竟好些物品被使用過,就不能隨便給其他貴人主子用了,給答應常在呢,又有違品級。
紀貴人和綠綺都傻了。
這擱前朝就是抄家,後宮從來沒出過這麼丟人的先例,可容貴妃說出來的話就從沒有收回去的,縱然紀貴人哭求,也未讓她動搖半分。一個下午的功夫,大半個後宮都知道紀貴人的倚竹軒被抄了,且曉得是出自容貴妃的手筆。
貴妃的陣仗,何等的威風。
大半個後宮都在想,容貴妃無子,早晚有她失意的時候。
只是所有人都沒想到,那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
江山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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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雪突然而至,使得皇宮銀裝裹素。
這場天降瑞雪,使得皇上的心情很好,前朝平安無大事,但大雪下了三天,在他快要看膩之時,北夏那邊的戰事卻生了變故。在入冬前,雲麾大將軍向皇上請了數萬人馬,出於對他的信任,皇上準了他調動一支火器營的申請,要的箭和軍餉也如數撥下。
所費耗大,想的是一擊必殺,斷絕後患。
打仗打的是錢糧,燕赤再財大氣粗,也不想耗在北夏太久,那是片窮苦之地,打下來也沒多少資源油水可分,反倒經常騷擾燕赤百姓,此次生亂,便讓皇上師出有名,打定主意要一次將他們打痛打怕,要是能直接幹下來最好。
最好的將領,充足的後勤,皇上覺得此戰必勝。
偏偏伴著鵝毛大雪而來的,卻是僵持住了的摺子。
這怎麼能僵持住呢?
不說打仗那麼遙遠的事兒,就跟拍戲劇組出國似的,多耽誤一天都是經費在燃燒。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