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玥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臨淵在她的視線中淡淡頷首。
「他聽聞公主要隨我去胤朝,起初的時候並不情願。」
李羨魚心絃微緊。
她追問道:「後來呢?祖父可答應了嗎?」
臨淵低低應了聲。
他短暫地想起方才書房裡的情形。
滿頭白髮的顧世文獨自坐在圈椅上。
眼前是他素日裡讀書用的長案,案上的一應擺設極為簡單。
唯一會令人留意的東西,是壓在宣紙上的一隻陶瓷貓兒。
釉彩斑斕。
似是孩童們喜歡的玩具,也似是經年的舊物。
顧世文看著那隻陶瓷貓兒良久,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終是低低嘆息——
「罷了。只要昭昭願意,去哪裡都可以。」
李羨魚羽睫低垂,有些難過地輕聲道:「外祖父一定是想起母妃與霍小將軍的事了。」
臨淵沒有否認。
他俯身,替李羨魚理了理臂彎間被風吹亂的披帛:「斯人已逝,無法回寰。但在胤朝與如今的大玥,這樣的悲劇,不會再度重演。」
李羨魚低落的心這才漸漸回到原處。
她輕點了點頭,對臨淵道:「那我先安寢了,明日還要早起去見外祖母。」
「她說,要給我做拿手的點心。」
臨淵點頭,起身往來時的長窗走。
他道:「公主安寢。臣會守在廊上。」
李羨魚隱約想起。
這似乎是臨淵第二次與她說類似的話了。
若是再往深處想,似乎是在從御馬場回來後,臨淵便沒有在她的房中宿夜了。
哪怕是在橫樑上。
她似懂非懂,卻又不知該如何去問,抑或是去形容這件事。
只是臉頰微紅地問他:「臨淵,你是在躲著我嗎?」
臨淵回身,眉梢微抬:「公主說什麼?」
李羨魚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她略想了想,便覺得還是讓情景重現一次來的好些。
便輕輕抬步走上前去,在臨淵的跟前輕踮起足尖,伸手環上臨淵的頸。
臨淵眸色微深,配合著她的動作俯下身來。
他還未言語,李羨魚便在他的唇上輕啄了口:「就像是這樣之後……」
就像是這樣之後,臨淵都會躲開去。
她的話還未說完。
臨淵便已驀地將她拉近。修長的手指隨之抬起她的下頜,在她全無防備的時候,俯首深吻下來。
李羨魚羽睫輕顫了顫。
一時都忘了回應。
綿綿春夜裡,少年的呼吸如此濃沉,薄唇格外熾熱。
他的吻纏綿而深入,令李羨魚的心跳也漸漸快了一拍。
她乖巧地接納,青澀地回應。
而臨淵眸底愈發晦暗,似窗外無星的長夜。
在彼此的呼吸徹底紊亂之前,臨淵不得不鬆開了她。
他側過臉去,剋制著不去看她。骨節分明的大手卻仍緊緊握著她的皓腕。
不讓她逃離。
李羨魚輕伏在他的肩上。
羽睫低垂,呼吸微亂。
還未來得及輕輕喚一聲他的名字,便又被臨淵打橫抱起。
「臨淵?」
李羨魚低低驚呼了聲。
她本能地伸手,再度環上他的頸。
而臨淵大步向前,拂開層層紅帳,將她放在廂房內的錦榻上。
李羨魚的背部方觸及柔軟的被褥,臨淵已單手扯過榻上的錦被,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