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覺得大抵是瞞不住的,便又小聲道:「聽說,那日玥京城裡所有的世家名流都會到場。皇兄還想趁著這次機會,在宴席中,為皇姐選一位駙馬。」
駙馬兩字一落,寧懿徐徐收回手去。
她鳳目微眯,注視李羨魚半晌,倏然捧腹笑出聲來,像是聽見了什麼格外好笑的笑話:「駙馬?我那位皇兄,居然還想著給我選個駙馬?」
她俯身湊近,伸手去摸李羨魚的臉:「小兔子,你覺得我需要這東西麼?」
她剛從浴水裡出來,指尖這般的燙,令李羨魚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子。
這一後躲,她的視線無意間下垂,看見寧懿皇姐的心衣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而松敞開些許,露出一線起伏的玉色,與幾道落花似殷紅的痕跡。
李羨魚雙頰微紅,錯開視線。
她小聲提醒:「皇姐身邊的小宮娥手勢也太重了,沐浴的時候都把皇姐的肌膚搓紅了。」
她的語聲落下,寧懿面上的笑意反倒愈濃了些。
「小兔子,你真是什麼都不明白。」寧懿自顧自地笑了一陣,又道:「你身邊那個影衛,也是個不頂用的。這麼久了,什麼都沒教會你麼?」
李羨魚輕蹙了蹙秀眉。
她雖不大明白,這與臨淵有什麼關係,但也不喜歡無緣無故地說臨淵的不是,即便是她的皇姐。
於是她轉過身來,蹙眉反駁:「臨淵他很好。」
而且臨淵也不是什麼都沒教她。
臨淵教了她聽聲辨位的,只是時間太短,她還沒來得及學會。
寧懿又笑:「小兔子還學會護食了。」
李羨魚抿唇,不搭她的話,只是將請柬又往她手裡遞了遞:「皇姐想笑嘉寧便笑吧。但是笑完了,記得赴宴便好。」
寧懿看著她,鳳眸裡有興味流轉而過。
「我原是不去的。」寧懿換了個姿勢,語聲慵懶:「但奈何你身邊的人不得用。倒讓我不得不接這張請柬了。」
寧懿輕捻起那張請柬,似笑非笑地望著李羨魚,又湊近了些,在她耳畔吐氣如蘭:「小兔子,雖說是為我選駙馬,但你若是看中了誰,與皇姐說一聲。也不是不能弄進宮裡來。」
李羨魚輕輕一愣,訝然轉眸望向她。
弄進宮裡來?
像是她當初帶臨淵入宮那樣嗎?
可是,一名公主只能有一位影衛。
除非,寧懿皇姐的意思,是讓她換一名影衛。
可是臨淵好好的,為什麼要將他換掉?
李羨魚想不明白。
她便從玫瑰椅上站起身來,輕輕搖頭拒絕:「這是為皇姐選駙馬辦的宴席,嘉寧才不會從中看中誰。」
她說著,輕彎了彎秀眉,認真道:「而且,我已經有臨淵了。」
許是她的語聲太過誠摯,令寧懿也斂了笑意,抬起鳳眼饒有興致地看向她。
稍頃,寧懿輕輕摩挲著手裡的請柬,意味深長道:「小兔子,年少時的感情固然可貴。但話卻也不必說的太滿。畢竟這一生還長。」
寧懿說著輕笑了笑,似是有些倦了,便不再說話,只是以手支頤輕輕闔眼。
那張請柬被她枕在如雲的烏髮底下,單薄的像個瓷片。
李羨魚在原地等了一會,見寧懿皇姐似是睡去了,想著這請䒾㠏柬也應當算是送到了。
便放輕了步伐,悄悄往殿門處退去。
等她繞過金雀屏風的時候,終於聽見皇姐帶著笑意的語聲,帶著促狹與意味深長的笑音。
「小兔子,人這一生呀,興許是會喜歡上很多人的。」
李羨魚覺得皇姐這句話說的很對。
她一開始的時候,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