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有些赧然,卻也只好依著出去時的謊話接續道:「寧懿皇姐留我用膳,這才回來的晚些。」
月見沒有多想。只是又問她:「公主用得可還習慣?晚膳奴婢還放在小廚房裡熱著,您可要再用些?」
李羨魚略想了想。
她在宮外吃了太多小食,此刻已經一口都用不下了。
臨淵亦是。
於是她搖頭道:「不用了,你們分了便好。」
月見輕應,福身往小廚房的方向去了。
李羨魚則順著抄手遊廊回到自己的寢殿裡。
正想將從宮外買來的東西都整理出來,卻聽遊廊上一陣急促的奔跑聲響起。
李羨魚訝然站起身來,往槅扇前走。
「誰呀?怎麼慌慌張張的?」
她方將槅扇開啟,便見一團白絨絨的東西向她跑來,繼而慌不擇路地往她的裙裾底下鑽。
還是臨淵眼疾手快,將這東西拎起。
李羨魚著眼一看,愈發訝然。
「是小棉花。」
李羨魚便伸手,從臨淵手裡將小棉花抱過來。
還未來得及啟唇,便見又是一團白影子迅速追到近前。
臨淵劍眉微皺,眼疾手快地將這東西抓住,握著它的後脊將它提起。
李羨魚這才看清,臨淵手裡的是一隻雪貂。
此刻被他抓住,還在不停地扭著身子掙扎,時不時地對著小棉花的方向齜牙咧嘴,嚇得小棉花都在她懷裡抖作一團。
「是寧懿皇姐的雪貂。」李羨魚認出來,愈發抱緊了懷裡的小棉花:「不知道是誰沒守好殿門,又讓它遛進來了,想咬我的小棉花。」
她說著嘆口氣,雖不情願,但仍舊是得抱著小棉花去找關雪貂的金籠:「我得在宵禁前給寧懿皇姐送回去。」
她原本,還想著趁著閒暇的時候翻翻宮外帶來的話本子的。
臨淵似是看出她的不情願。
他淡聲:「公主不必勞煩。」
李羨魚以為他是要幫自己送回去,便解釋道:「這雪貂必須是要我親自送回去,不然寧懿皇姐是不接的——臨淵?」
她的話音未落,卻見方才還立在眼前的少年已展開身形,踏窗出去。
再回返時,手裡已沒了那隻雪貂。
李羨魚迎上前去,左右看了看他,見沒有可以藏活物的地方,便訝然出聲:「寧懿皇姐的雪貂呢?」
臨淵道:「我把它丟出去了。」
「丟出去了?」李羨魚有些震驚,像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她道:「寧懿皇姐知道了,會不高興。」
臨淵拿布巾擦了擦手,語聲平靜:「雪貂不會告狀。」
「下回再來,一律丟出去便是。」
李羨魚愣住。
像是從未想過還能這般。
抑或是,從前披香殿裡,從未有宮人敢這般做過。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輕點了點頭。
她將小棉花遞給臨淵抱著,耳緣微微泛紅:「臨淵,你帶著小棉花去外頭逛逛吧。」
她說著,還不忘小聲補充道:「最好,最好多逛一會。一個時辰後再回來。」
臨淵垂下眼簾看她。
李羨魚不太擅長說謊,尤其是每日想支開他去沐浴的時候,總是話未說完,耳緣便泛紅。
他並未說破,只道了聲好,便帶著小棉花離開。
臨淵並未走遠。
他隨手將小棉花在廊上放下,便徑直去了披香殿的角門。
方才他將雪貂丟出去的地方。
那隻雪貂還守在那,正對著緊閉的角門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