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駿馬立有所覺,猛地在原地一個踢踏,想將馬背上的李羨魚甩下。
李羨魚一時不防,手裡的韁繩驟然脫手,只來得及驚呼了聲,便覺得身子不可控制地往旁側倒去。
眼見著就要摔在御馬場的地上,身側的少年眸光凜然,鬆開駿馬的籠頭箭步上前。
他俯身接住李羨魚下墜的身子。左手環過她的腰肢,右手托住她的腿彎,又迅速一側身,躲開駿馬落下的鐵蹄,身形展開,迅速將她帶到御馬場的邊緣。
李羨魚本能地伸手環住他的脖頸。
杏眸微睜,羽睫輕顫。
在他的懷中驚魂未定地後怕了好一陣子,才徐徐回過神來。
想起羌無還在場中。
她的雙頰驀地滾燙,匆促地碰了碰臨淵的手背,小聲道:「臨淵,你,你快放我下來。」
臨淵應了聲,將她放下,視線卻仍舊警惕地落在羌無身上。
羌無卻並不在意。
他今日依舊沒帶兵刃,見臨淵這樣防備著他,也只是沙啞地輕笑了笑。牽著駿馬在場中停步,俯身餵了它一把草料。
李羨魚的視線落過去。
看見羌無身畔的那匹棗紅馬要比她騎著的白馬要矮小許多,眼睛與口鼻附近都開始長出灰白色的毛,連走路都有些打晃。
似乎已經是一匹老馬。
她有些好奇,不由得問道:「這是司正以前騎過的馬嗎?」
羌無似笑非笑:「公主這樣想?」
李羨魚羽睫輕扇,茫然輕聲:「不是嗎?」
畢竟若不是曾經騎過的馬,誰又會來駿馬如雲的御馬場裡,牽這樣一匹可能都不能再騎的老馬呢?
羌無卻沒有再對此作答。
他只是淡聲詢問:「公主在學騎馬?」
李羨魚面上微紅,輕輕點頭:「我學得不太好,讓司正見笑了。」
羌無沒有嘲笑她。
他放開了那匹老馬的韁繩,伸手摸了摸它已經不再鮮亮的鬃毛,語聲平靜地道:「這是件好事。」
李羨魚杏眸輕眨,一時間有些猜不到羌無的用意。
羌無似也察覺到她的不解。
他輕輕笑了聲,語聲沙啞地道:「或許假以時日,公主便能學會騎馬。而新帝登基,廢除舊制。亦會令整個大玥煥然一新。」
「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李羨魚雖不懂太多前朝的事。
但是有一點她卻知曉——
皇兄登基後,至少不會像是曾經的父皇那樣,數年不朝,任由百官在太極殿前死諫而毫不動容。
她想,也許就像是羌無說的那樣。
一切都會好轉。
邊關的將士們會重新有冬衣與飯食,大玥也不會再有像康樂這樣,年僅八歲便被迫和親的公主。
於是她莞爾:「我相信司正說的話,會成真的。」
羌無也笑。
他啞聲道:「也許在雪山封禪後,一切都會如臣所願。」
李羨魚輕輕點頭。
她的指尖垂落,輕握著臨淵的劍袖,小聲道:「那我便先回披香殿裡去了。御馬場就留給司正。」
她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輕聲道:「那,今日臨淵教我騎馬的事,可不可以請司正不要告訴旁人?」
羌無抬眼,視線落在兩人之間。
李羨魚輕握著少年的袖緣,眼眸澄澈,眼底笑意宛然。
而少年戒備看他,驀地上前回護,將身姿纖細的少女擋在身後,修長的手指隨之垂落,與她十指緊扣。
這般親暱的動作,令李羨魚微微紅了臉。
臨淵薄唇緊抿,側首看向她時,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