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眉:「等過幾日身子好了,我們再偷偷溜出宮去,去買新的話本子回來。」
臨淵注視著她, 敏銳地問:「公主現在不舒服麼?」
李羨魚下意識道:「當然呀, 只要是女子, 多少都會——」
她說著,才想起臨淵是男子,想來是不能感同身受。
她臉頰微紅,輕聲道:「只是有一點肚子疼。」
臨淵確實沒有體會過。
少年劍眉微皺,像是有些不解。
李羨魚也不想他一直問自己月信的事,便緋紅著臉,悄悄轉開了話茬:「臨淵,你還有沒有其他沒講過的故事?」
臨淵深看向她,見她面上沒有明顯的痛色。
這才頷首道:「臣看的話本不多。但還有幾個未給公主講過。」
說罷,他重新啟唇,給李羨魚講起一個書生與牡丹花精的故事。
依舊是個十分有趣的故事。
李羨魚羽睫微眨,漸漸聽得入神。【gzh:又得浮生一日涼呀】
直至藥被熬好,遞進寢殿裡來。
李羨魚還想繼續聽下去,便讓月見退下,自己端著藥,一壁小口小口地喝著,一壁聽著臨淵繼續說下去。
臨淵的語聲卻停住。
他的視線落在李羨魚手中的藥碗上,皺眉道:「這服藥是什麼味道?」
李羨魚想了想道:「有些怪,但是不算太難喝。」
她形容不出來,便舀起一匙,遞到臨淵唇畔:「你嘗嘗。」
臨淵低頭,嘗了一口。
紅棗帶來的甜味很淡,大多還是藥味的苦澀。
他本能地皺了皺眉。
李羨魚輕車熟路地從八寶攢盒裡拿出一枚杏脯遞給他:「吃了這個便不覺得苦了。」
臨淵接了,卻未吃。
他問:「公主每個月都要喝麼?」
李羨魚搖頭道:「不是每個月都要喝。只是入冬後的這幾個月會喝些。以免寒氣侵體。」
她說著,語聲輕頓,羽睫低低垂落。
玥京城的冬日總是這般的寒。
過不了十一月便要開始落雪。
每年的這個時候,雅善皇姐的病便會愈發嚴重。
連太醫都束手無撤。
李羨魚放不心來,捧著藥碗輕聲道:「等過幾日,我的『病』好了的時候,我想去流雲殿裡探望雅善皇姐。」
臨淵頷首。
「那日,臣也會出宮一趟。」
既然決定暫且留下。他自然也有許多事要去準備。
但他並未明說,只是道:「臣回來的時候,會給公主帶話本。」
李羨魚望向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好半晌,才低下臉去,擋住了微紅的雙頰,蚊聲道:「那,你記得多帶些狐狸與賣花女郎那樣的。少帶些志怪的話本過來。」
她為自己的偏頗編造出個理由:「夜裡看那些話本,我會睡不著的。」
臨淵便也想起那本話本。
他未告訴李羨魚,在她熟睡的時候,自己已將那本話本讀完。
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只要,不像是那本金瓶梅那樣便好。
他這般想著,便也答應下來。
李羨魚心中略微雀躍。又端起碗,將湯藥一口氣喝了。
臨淵抬手,將方才那枚杏脯遞來。
李羨魚輕咬了一口,甜蜜的滋味便在唇齒間漫開。
她輕彎了彎秀眉,將自己團進柔軟的錦榻裡。
覺得這個冬日,似乎也沒有這般難熬。
這一日過得平靜。
太極殿中也再沒有傳來父皇要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