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
白蓮教永州分堂。
趙天恆慢條斯理地品嚐著盤中的蛇肉,同時暢飲著杯中的烈酒,目光在手中的《江湖日報》上游走。
他突然冷笑道:“有趣,有趣極了,這烏龜皇帝竟然開竅了。”
坐他對面的是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子。
胖子並未吃蛇肉,而是拿著一個豬腿在啃。
胖子嘴角沾著豬油,咧嘴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玩世不恭:“老大,若這戰贏了,咱們還搞革新麼?”
趙天恆仰頭將烈酒一飲而盡,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若這戰能勝,我便親自去陳北年面前俯首稱臣,從今往後,白蓮教只認‘保皇’一派。”
胖子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那要是敗了呢?”
趙天恆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那我就得去皇宮門前高呼‘真空家鄉,無生老母’了。”
說罷,兩人哈哈大笑。
胖子滿足地嘆了口氣:“永州這地方真不錯,蛇肉鮮美,豬肉也是一絕,咱們得先下手為強,把永州給佔了。”
永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北可制荊湘,南可馭百粵,自古便是楚南粵北的商貿重鎮,物資集散的要衝。
不論在哪個朝代,永州的戰略地位都十分重要。
沒想到在這個胖子眼裡,只剩下吃食了。
趙天恆笑道;“這麼雄偉的城池,到了你這兒,怎麼就只惦記著吃了呢?”
胖子嘿嘿一笑,滿不在乎地回了句:“老話不是說了嘛,‘民以食為天’。”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大笑,舉起酒壺對碰。
揚州。
白蓮教揚州分堂。
陳北年坐在太師椅上仔細看著《江湖日報》。
站他面前的是位持劍少年。
持劍少年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我們終於等來了皇上覺悟的這一天。”
陳北年面露微笑,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欣慰:“他畢竟是我們玄朝的皇帝,遲早會領悟到,僅憑求和換不來長治久安。”
持劍少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譏諷道:“真想看看趙天恆現在的表情,恐怕比吃了蒼蠅還讓他難受。”
“保皇派”的信徒們始終對皇上抱有厚望,他們堅信皇上之所以一直以求和的姿態和遼國周旋,要麼是受了李不予的誤導,要麼是在等待一個成熟的時機。
而“革新派”則持有截然不同的觀點,他們深信皇上和這個朝廷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宛如一棟破敗到無法修復的老屋,唯有徹底推翻重建,方能迎來新生。
皇上此次親征,無疑是給了“革新派”一記響亮的耳光,證明了他們對朝政的悲觀論調是多麼的荒謬。
陳北年含笑點頭,口中唸叨著:“真空家鄉,無生老母。”他的信念更加堅定,看來他們的理念和選擇是正確的。
持劍少年語氣堅定地報告:“許多教中兄弟已經毅然投軍,願追隨皇上奔赴抗遼前線。”
陳北年緩緩頷首,語氣莊重:“這本就是吾輩義不容辭的責任。”
……
林玄兒及其夥伴四人,風塵僕僕地踏入了蘇州的地界,滿身的疲憊在踏入這片富饒之地時顯露無遺。
四人走的實在有些累了,於是在郊外的茶水鋪坐了下來。
茶水鋪的老闆面帶春風般的笑容,那神情彷彿是意外撿到了一袋金銀財寶,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店小二也笑的合不攏嘴,好像天上掉的錢被他撿到了似的。
林玄兒喉嚨裡像是有火焰在燃燒,她急不可耐地提起茶壺,傾倒入茶碗中,隨即仰頭痛飲,茶水如甘霖般滋潤著她的喉嚨。
徐天佑問道:“小二,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