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谷在房裡幫沈玄青把衣袖縫補好了,方才掛木頭上扯了一個小口子,縫上才不顯得邋遢破爛。
沈玄青穿上外裳,兩人都聽見外面衛蘭香的話,何家夫郎他知道,膽子不大,就和陸谷差不多,這會兒便有些擔心,眉頭輕擰說:“以後出了門,若有人推搡你欺負你,打不過回來喊我,再不濟還有娘和阿嫂去罵。”
他不打女人雙兒,但能揍對方家裡的男人,也別說什麼和善有禮,他們這山腳下的村子,沒念過書的人多了去,有時道理是講不通的,只能靠拳頭說話,威勢立起來對方就怕了。
“嗯。”陸谷重重點頭,他也知道自己膽小,出門在外不敢和人吵架打罵,總覺得心裡顫顫的,這會兒沈玄青說的話如同定心丸,叫他生出一種後背堅實有所依靠的感覺。
衛蘭香在廚房做豆腐,陸谷去幫忙了。
沈堯青在院裡掃雪,沈雁和紀秋月也沒閒著,端了漿糊碗把買的福字紙在門上窗上都貼了。
到晌午吃飯時,桌上有菘菜燉豆腐、肉沫炒豆腐、炸豆腐和拌豆皮,沈堯青一看就樂了,說:“全是豆腐,這叫全福宴。”
他話說得好聽討喜,衛蘭香笑得嘴都合不上,可不是呢,吃的就是全福宴。
紅色的福字紙往門窗上一貼,家裡登時就不一樣了,越瞧越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