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喊水包兒樹。
陸谷走過去踮著腳拽下一根樹枝,摘了個小點的紅果子輕輕咬破皮,覺出汁水的甜味兒後眼裡全是喜悅,是甜包兒!
水包兒樹苦的多甜的少,十棵裡八棵九棵都是苦的,那種苦連大人都受不了,別說吃了,像他剛才那樣咬破點果皮舌尖沾到汁水,舌尖都能苦麻了,不適應這苦味的人還會直乾嘔,別提多難受。
所以在嚐到甜味後陸谷異常驚喜,摘了好些個紅透的拿到溪邊洗了,這果子越紅就越熟,裡頭果肉那叫一個軟,汁水也飽滿,他塞一個在口中一口咬破,甜津津的汁水就滿溢位來。
見大灰在旁邊,他掰開一個甜包兒遞過去,大灰聞一聞,張開嘴就吃了,還舔了舔他手指頭上的甜汁。一人一狗就把他摘的這些甜包兒分著吃完了。
四個饅頭陸谷啃了兩個半,剩下一個半給了大灰吃,大灰今天跟著他都沒空去抓竹鼠攆兔子,總不能讓餓著肚子。
吃完後他找了片清澈的地兒,用手捧著喝了幾口,大灰也跟著他一塊兒低頭喝水,通人性又聰明。
更深處的山林裡,沈玄青也找了地方啃乾糧,他從筐子裡摸出布袋,麵餅已經冷了,但心裡是熱乎的。
他想起了陸谷,可自己夫郎並不在身邊,叫他只得作罷,連眼中那點笑意都被愁悶代替,坐下來臉上沒了多少神情,喝了口水就啃起白餅。
不知不覺,他又想到了陸谷,他的小夫郎人乖又勤快,聽別人吃紅俏都想給他做,笑起來還挺好看,只是太瘦了。
那日在趙屠戶家裡見到陸谷抱孩子的一幕讓他記到現在,王郎中也說過生養的事情,這會兒靜下來,他便想了許多,頭一件事就是要多掙錢,有白麵新米和肉吃,才能養好養胖陸谷,不然到了生養的時候,若太瘦身子會吃虧的。
況且養孩子不也得有錢,鄉下人有那貧苦的也能成親生孩子,可孩子瘦得跟猴兒一樣,成日間不是亂跑就是早早幹活給人做工,沒書念識不得一個大字,比尋常農家的孩子要多吃些苦。
他念過書也經常去鎮上,眼裡見過的人和事就多些,如今既想到生養的事,他自然不願自己孩子吃苦受罪給人去放牛做工,無論男孩女孩又或是雙兒,能念上書最好,起碼以後不用吃不識字的虧。
——
沈玄青一個人都想了什麼陸谷不知道,他吃完沿著溪水繼續找,一個多時辰後才往回走。
下午剛過半,離太陽落山還早,眼下往回走一來是他害怕天黑後的山林,二來是因他沿著溪水走了很長一段,還到附近別的溪流去翻找尋覓,要回去就得先順水找到來時的路,更費些功夫,自然得早走。
竹筐底下是七八十隻肚紫小蟹,還有大葉子包起來的青螺,好幾大包呢,起碼有兩百,只這些就花了他大半天,從早上太陽昇起沒多久一直到這會兒,也虧是這裡來的人少,不然找上一天還沒這些。
肚紫和青螺上面是水芹菜和紅黃都有的甜包兒,嫩綠的水芹碼得整齊,他採了大半筐,因竹筐大,這些屬實不少了,能吃好一陣。
末了找到來路回去,陸谷還在路邊看見幾朵能吃的菌子,順手就給採了,在東西多的深山裡,只要認識吃的就不會餓死。
走著走著他瞧見遠處有棵倒下的大樹,便拿木棍探探草,見沒有蛇蟻后就拐進去了,大灰也沒叫,想來沒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頭。
上次來的時候他就發現那棵樹倒了,應該有挺久的,但因上次採了菌子著急回去,就沒有過去看。
這樹倒下有陣日子了,都朽壞了,上頭正如陸谷所想,長了好幾簇黑木耳,這東西也不止朽木上長,有時在樹上也能看見,就是得爬高或者拿長長的竹竿勾下來。
黑木耳不算多,全採下來曬乾也就吃幾次,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