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去割了兩捆帶回去,拿回去鋪院子裡曬乾,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她跟隋良坐在篾席上摸索著編蒲團。
天冷了再坐在石頭或是木墩子上有些冷,編個蒲團,裡面再塞上乾草,又軟又蓬,坐著舒服。
“哎呀,忘了件重要的事,金花草還沒割。”隋玉突然想起。
隋良點頭,家裡又多兩頭駱駝,今年要多備一垛乾草。
“我們明天就去割草。”隋玉說。
她本來還打算出門打獵來著。
……
隋玉跟隋良帶駱駝出門去割草,兩人剛走,老牛叔抱著他閨女過來了,他琢磨著隋玉是大官人家的小姐,指定認識些字,想讓她幫忙取個好名字。
臘梅嫂子路過,她探頭看了眼襁褓裡的孩子,孩子肯定不像老牛叔,也不怎麼像佟花兒,應該是隨了她那個不知名的爹。
“丫頭長得挺好。”她說。
老牛叔笑眯眯,他用那隻沒手的胳膊抱娃,另一隻手輕輕拍著,毫不避諱地說:“長得不像我,醜不了。”
臘梅嫂子尬笑兩聲。
“你家丫頭叫什麼?”老牛叔問。
“二丫。”
“就叫二丫?”老牛叔嫌棄。
“賤名好養活,名字賤命不賤就成了。”臘梅嫂子看著白白淨淨的小丫頭,說:“依我看,你家這丫頭不如叫阿水,水是乾淨的。”
老牛叔若有所思。
又有人來看孩子,老牛叔大方地讓人看,有人不懷好意說孩子不像他,他樂呵呵地笑:“不像我才好,姑娘家,長醜了說婆家的時候遭人嫌。”
一個沒牙的老頭懷裡抱著個沒牙的嬰孩大大方方站在巷子裡任路人圍觀指點,不論是話裡藏針還是語裡帶刺,他都裝聾作啞當沒聽明白,襯得心懷惡意的人面目醜陋。到了後來,口出惡言的人少了,畢竟是一個剛滿月的小丫頭,她跟誰都無仇無怨。
沒有等到隋玉回來,小丫頭先餓哭了,老牛叔抱著孩子回去吃奶。
佟花兒餵奶時,老牛叔坐地上看著,他低聲說話:“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你藏著躲著避著人,都隨你。但你不能壓著我閨女也縮在家裡,我堂堂正正領回來的,她就能堂堂正正走出去
。我都不在乎她長得像哪個男人,你在乎什麼?”()
佟花兒輕輕嗯一聲:我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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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兒得了個好名字,阿水,我覺得好聽,以後我丫頭就叫牛阿水。”老牛叔說。
佟花兒沒意見。
聽了老牛的一番話,佟花兒隔天就抱著阿水走出家門,雖說是出了家門,但她也不跟誰交談說話,時不時在隋玉住的巷子裡晃一趟,或是往遠處走。
隋玉打草的第五天碰到佟花兒,兩人在巷子口走個臉對臉,誰都沒說話,對看一眼各走各的。
但不過一日,佟花兒就帶著老牛叔找去隋玉打草的地方。老牛叔少隻手打草不方便,再加上他也懶得幹活,他就在一旁負責抱孩子,佟花兒拿著鐮刀下地割草,再攤開晾曬。
孩子餓了,她就坐在地上奶孩子,孩子吃飽了,她就繼續割草。
兩畝種著金花草的沙地,隋玉跟隋良在南邊割草,佟花兒一個人在北邊割,兩方能看見人,但都不說話。
老牛叔抱著阿水走到隋玉那邊,說:“四頭駱駝,你今年要準備不少乾草。”
隋玉點頭,“這兩畝還不夠,好在之前我用駱駝運了一畝的豆杆回來,若是再不夠,只能等趙西平回來想辦法。”
說罷,她抬頭往對面看,說:“老牛叔,你帶嬸子回去,打草是個輕省活兒,我跟隋良忙的過來,不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