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並加蓋有儲君大印。而且眾所周知,薛明芳是謝煐心腹,剛才的話當是不假。
羅弘賀卻只覺得荒唐,厲聲斥道:“你在說什麼胡話!副帥是我!”
薛明芳嗤笑一聲:“殿下就猜到你會因貪生怕死而假傳聖旨,果然料中。現下你的副帥之職已被廢了!你要老實認錯,殿下大度,還可讓你安安穩穩回京。你要不老實……”
他猛一瞪眼:“假傳聖旨,便是當場誅殺也不為過!”
話說到這裡,羅弘賀哪裡還能不明白——薛明芳這是奪兵權來了!
他見五個校尉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帶上了懷疑,冷冷一笑,從懷中掏出個小布袋:“別聽他放屁!兵符在我這,咱們帶兵的,向來認符不認人!”
五個校尉又向薛明芳看去。
薛明芳哈哈大笑,也掏出個小布袋:“放屁的是他!太子殿下掛帥,兵符自然要交到殿下手上。現下殿下讓我統軍,也就給了我。”
他拉開布袋往手中一倒,一陣叮噹聲響,五隻銅製半虎清清楚楚躺在他手心。
薛明芳挑釁地看向羅弘賀:“姓羅的,你仗著先行持符調兵,就讓五位校尉以為兵符一直在你那。如此容易拆穿的戲碼,虧你還有臉提。”
羅弘賀瞪大眼睛,趕忙扯開布袋一倒,也倒出五隻銅半虎,底氣頓時足了,回罵道:“薛家小子,假造兵符可是砍頭之罪!你還想靠這一招唬人?看在衛國公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和你個黃口小兒計較,趕緊滾!”
薛明芳直接將兵符往五個校尉面前遞:“孰真孰假,一對便知。”
五個校尉已看出這是兩派之爭,彼此遞著眼色——上頭神仙打架,他們可不想被攪和進去。
於是五人都掏出自己那半塊兵符,分別與羅弘賀和薛明芳手中的對過。
兵符製成時是一隻完整銅虎,背上刻有軍隊番號,再將此銅虎一破兩半,天子與領兵統率各持有半塊。每制好一塊兵符,模具都會銷燬,因此每一對兵符都獨一無二。
五個校尉每人帶領一萬兵,要調動他們手下的一萬兵力,就得持有對得上他們手中兵符的另外半塊。
結果自然不用多說——薛明芳的五塊全對上了,羅弘賀手中的每一塊都相去甚遠。
五個校尉默默站到薛明芳身旁。
羅弘賀不可置信地瞪著手中“兵符”,腦子裡只有一個問題在打轉——這怎麼可能?!
薛明芳將剛才那句話扔還給他:“羅將軍,假造兵符可是砍頭之罪。”
羅弘賀一下回過神,也顧不上再去糾結。他只知道若是在這裡丟了兵權,回去絕對會被嘉禧帝厭棄!
他一咬牙,對帳外喝道:“來人!快把這些無故闖營的外人拿下!”
薛明芳由得他喊。
羅弘賀喊了好幾聲,才有個親兵被人押進來。
這親兵完全不知帳中發生何事,尤自氣憤地告狀:“將軍,我們的人都被東宮衛控制了!不過他們只有三百人,您快下令讓禁軍過來把他們全抓住!”
五個校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羅弘賀則是整顆心猛顫——完了……
薛明芳就此接管五萬禁軍,帶著軍隊轉個方向,繼續往風丘行軍。
五個校尉也不多問,反正兵符在誰手上他們就聽誰的,何況還有調兵令和太子手令,怎麼樣都挑不出錯。
走不幾日,白殊派出的信使趕到。
薛明芳再次轉向,讓兵士們多帶箭支,再背上幾日口糧,留下輜重隊慢行,加快速度從近道趕往扶柴。
謝煐已在扶柴守了十來日。
面對城外猛攻的泰粟,全城青壯都被動員輪流上城牆守衛,婦女與有能力的老人、孩子也一同在後勤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