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問過一些細節,便讓扎巴回山谷,幫忙喚五娘子過來。
白殊觀察著他神色,問道:“你猜到五娘子的來歷了?”
謝煐略一點頭:“前朝有個姓褚的將軍很得民心,但在末帝時被人陷害至死。不過當時京城已經亂起來,聽聞他的家人逃了出去。
“齊地登州就是那位將軍最後鎮守的地方,而五娘子實施的那種強制隔離之法,也很有軍中防疫的作風。民間因為各種人情世故,手段通常會溫和許多,效果自然也差上許多。”
白殊略算了算:“前朝被滅有將近九十年……”
謝煐接道:“褚家軍遺風尚存。”
白殊與謝煐今早已去看過山谷病區的情況,此時又將五娘子喚來,顯然是另有他事。五娘子進帳後卻未見一絲慌亂,只恭敬地對兩人抱拳行禮。
謝煐沒叫坐,只盯著她的雙眼道:“褚氏五娘,你既想讓村人無恙,現下可有話要說?”
五娘子緩緩跪下,脊背卻挺得筆直:“太子殿下若要拿人問罪,匪首五娘一力承擔。還請殿下放過從犯。”
謝煐沉聲低喝:“你們與伏龍教是如何勾結的?”
五娘子面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目光停在謝煐臉上片刻,又轉而看看白殊,最後彎身磕了個頭。
“殿下明鑑,我們村子與伏龍教沒有一點瓜葛。”
她抬起身後繼續跪得筆直,清明的雙目回視著謝煐。
“伏龍教中有一香主,家裡在前朝之時曾與先祖共事。前段時間的確來尋過我,想發展我們村子入教,但已被我嚴詞拒絕。我們對伏龍教確實一無所知。
“殿下想必已經猜到,祝家村是我先祖的親兵遷來成村,至今依然保留著些許行伍作風。在前朝末年戰亂之時,附近幾個村得祝家村庇護,後來也多有通婚,所以對祝家村頗為信服。
“到了現下這一代,五娘我多得各位父老抬愛,忝為村長。大家既願意跟著我,聽我的,那我也得為大家謀個好出路。伏龍教那等不知根底的民間教派,五娘又怎會讓村人去沾染。”
謝煐盯著她看了片刻,突然感覺有人輕輕在自己後腰拍了拍,目光又往身旁的白殊瞥過去,這才叫了起。
他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對五娘子道:“你安排一下,今晚我要見青州知州與通判。”
五娘子亦沒有多問,躬身行禮後退了出去。
白殊提議:“要不,我讓小黑進山谷,偷聽五娘子他們如何商議?”
謝煐轉眼看向他懷中黑貓,伸手過去順毛,沒有同意:“他們認得你的貓,還是不要冒險。”
白殊續道:“以五娘子的聰慧,該知道勾搭上奇奇怪怪的教派不是什麼好事。”
“嗯。”謝煐放緩神色,“我觀她前後言行,剛才那話該是不假。你先前的想法,過後可以找她提一提。”
白殊回他一笑。
謝煐收回手站起身:“回去吃晚膳吧。”
白殊起身跟在他身後慢慢走。
懷中小黑突然勾起尾巴,在白殊手臂上點了點。
“以後,你最好別在他給我順毛的時候對他笑。”
白殊垂頭看向它:“啊?”
小黑撇著耳朵抱怨:“本來還順得挺舒服的,你一對他笑,他就掐了我一下。”
白殊:“……”
夜晚的山谷中,在東宮衛的環繞之下,青州知州與通判被帶到謝煐與白殊面前。
大概是因為謝煐這次提前說了,這兩人明顯被人刷洗收拾過,雖然依舊是頭髮鬍子亂糟糟,但至少身上沒有了酸臭味。
謝煐讓兩名東宮衛將他們養私兵的賬目匯總拉開給他們看。
知州才看兩眼,就面如死灰地緊閉起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