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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煐幾人返回衙中,聽翁夫人細說。
翁夫人這邊的訊息來源倒也不是來求援的禁軍,而是來自先前薛元承派往江南東路打探伏龍教訊息的那支精銳斥候隊。
“江南東路的叛軍如今被分割為南北兩部分。南邊的已經沒什麼士氣,不過苟延殘喘, 等著禁軍過去收割而已。北邊的抵抗一直較為激烈,叛軍主力該是退守在這一片, 禁軍同樣將主力放在這邊。
“現下北邊還未收復的地方,只有背靠長江的江州三座城池, 以州治所在的潯昌城為核心, 三城防禦相互呼應。禁軍的打法是發揮兵力優勢, 正面強攻潯昌, 同時圍點打援。”
翁夫人展開地圖, 細細解說。
“四日前, 潯昌城快守不住了,出現破城之相。晚間有一支隊伍悄悄出城往東北跑,被禁軍發現, 當即分兵追上去。範氏兄弟大概想著將功折罪, 率鷹揚衛衝在最前面,最後在光河邊追上對方。
“雙方接戰不久, 光河上突然冒出一支船隊, 殺下來眾多裝備精良的叛軍。禁軍這方猝不及防, 加之先前追擊時隊伍拉長, 此時被叛軍從側腹衝擊,一下便首尾不能相接。
“最終分出去追擊的數千禁軍死傷大半,叛軍不僅從光河上安然撤走,還把範氏兄弟一併抓走。”
白殊細看地圖。光河是長江的一條支流,從長江分出之處,是江南東路與江北的淮南東路相接的一小段江面。
謝煐嘲諷道:“禁軍貪功,不願讓小舅父出兵。不然水師封鎖江面,兩路夾擊,江州早就拿下了。”
白殊目光還停留在光河分出長江的那一處:“果然沒有料錯。不管伏龍教養的那支私兵是藏在長江上還是光河上,他們給自己預留的退路就是往淮南東路逃。”
那邊的水師裡必定有人被買通,放他們過江。
賀蘭和有些看不明白,問道:“那支從潯昌城裡跑出的隊伍,是專門誘敵的,還是真有伏龍教的首領在裡面?”
白殊笑著答他:“那支隊伍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支私兵。私兵既然出現,那極大可能,伏龍教的核心人物當時還在江南東路。不管具體在哪裡,他們都要確保自己處在私兵的保護之下。”
畢竟那支私兵可是他們的保命符,必然不會離得太遠。
賀蘭和想了想,又問:“他們竟然在江南留到現在,還沒有逃走嗎?有沒有可能,他們已經逃到江北,再把私兵派回來接一批人?”
這回是翁夫人向他解釋:“不能說絕對沒有可能,但這種可能性很小。他們逃過江之時必定會帶著兵,可就算江北的水師裡有人被收買,也不可能再二再三地讓這支兵來來回回隨意走,能放過一次已是冒了大險。”
賀蘭季南接話道:“伏龍教和前魏國公有深仇大恨,父債子償,想抓範氏兄弟也在情理之中。”
白殊補充:“這次他們自斷江南財路,估計還和範氏兄弟起了不可調和的矛盾。真是被仇恨矇住了腦子啊,既想抽身,又不第一時間走,那還是別走了。”
謝煐轉向翁夫人問:“舅母,舅父那邊可有訊息傳來?”
翁夫人笑起來:“和江州的訊息前後腳到的,就等著殿下過去了。”
賀蘭和吃了一驚:“伯父那邊是什麼訊息?”
“自然是好訊息。”白殊拍下他肩膀,“走吧,帶你找季貞去。”
四日前的夜裡。
範大、範四被五花大綁地拖進船艙,膝蓋上又被狠踹一腳,巨痛之下頓時跪到地面。緊接著,兩人的肩膀、後腦都被大力按壓下去,沒一會兒就咚咚咚地嗑了三個結實的響頭。
兩人被這幾下沉沉的叩擊撞得頭昏眼花,即使壓在後腦上的力量鬆開了,也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