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當司又硬了!
這是最近三司的傳言。
曾經的勾當司又橫又強,憑藉一司之力,將三司裡面的二十一案十四司整治得死去活來。
後來胡則走了,斷了上面的支援,勾當司這才成了無根之木,逐漸的衰敗了下來。
最近勾當司來了一個孩兒勾當公事官,雖說背景驚人,自身還是新科狀元郎,但三司裡面的人都在看笑話。
三司這是什麼地方?
汴京城的老機關,在這裡面混的人,哪個不是官場上的人精,就算是成年進士來了,也得老老實實窩上幾年好好地學習人情世故。
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孩兒,又能折騰出什麼浪花來?
反正沒有一個人看好勾當司的。
於是孩兒勾當公事官舔著臉一個司案一個司案的登門拜訪,表達了想要與各司案修復關係的意願的時候,沒有一個司案願意接住橄欖枝。
心思深沉的主事雖然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勾當司的橄欖枝,但還算能夠皮裡陽秋的笑臉相迎。
而一些眼皮子薄的主事,直接對著孩兒勾當公事官冷嘲熱諷,甚至有人破口大罵的。
三司裡的老人有些都看不太過眼,勾當司以前是過分了點,但畢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和這孩兒有什麼關係。
就算不願意合作,那也沒有必要冷嘲熱諷破口大罵吧?
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孩兒雖然稚嫩,但父親終究是龍圖閣學士,開封府知府,大宋文宗,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登上宰相之位。
即便不看身世背景,就衝著這孩兒自身是新科狀元郎,就應該敬上三分!
不過就算是這些人,也並不看好歐陽辯能夠在三司立足。
即便他的老師王安石是三司判官,三司使包拯據說還和他的父親是好友,或許會給予關照。
但在三司行走,靠的是自身的實力,光有背景,那隻能當一個被供起來的神像而已。
所以這種情況下,沒有一個人看好勾當司,所以在勾當司受辱之後,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給勾當司說一句話。
他們都在觀看。
當然是看王安石會不會站出來為自己的弟子說話,或者包拯會不會發話。
但是在官場上,如果遭遇了事情,就讓身後的靠山來撐腰,那麼這個人的在官場上的前程也不會有多好的。
這個人會被視為關係戶,沒有能力,只能靠著背景做官,這樣的人在哪朝哪代都會被人瞧不起的。
三司裡的人和歐陽辯沒有私人恩怨,但勾當司是三司各司案忌憚又厭惡的物件,所以連帶著歐陽辯也成了被敵視的物件。
所以歐陽辯被羞辱這件事情,在三司裡面還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情。
所有人都覺得歐陽辯會去找歐陽修哭訴或者找他的老師王安石哭訴,很快會休病假避開風頭,或者直接申請調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時候,歐陽辯卻出手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三司裡的牆尤其千瘡百孔。
一封《勾當司關於鐵案一季度賬目檢點申請》石破天驚,直接將鐵案主事炸得頭暈眼花。
於是鐵案主事林斯通派出老吏於清石使用陰狠手段,試圖用私人恩怨破除《勾當司關於鐵案一季度賬目檢點申請》這封公函的影響。
如果這個手段得逞,不僅《勾當司關於鐵案一季度賬目檢點申請》的正當性被質疑,甚至歐陽辯也會被扣上因私廢公的帽子,一個不識大體的罪名就一輩子都脫不了身了。
手段之陰狠,著實令人不齒。
當時在現場的人都忍不住為歐陽辯捏一把汗。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十歲出頭的新科狀元,卻是立即識破於清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