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的雪雖然還沒有化盡,天氣也是寒冷,但西壽保泰軍司計程車卒都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行軍並沒有太多的不便。
西壽保泰軍司沿著之前宋軍進攻靈州的路線,一路趕往靈州城,然後將鳴沙城拔掉。
實際上也沒有經過特別難的戰鬥,鳴沙城的守將看到西壽保泰軍司的陣容,又透過吊籃,收到李秉常的親筆信,就下令開啟了城門。
靜塞軍司從韋州出發,沿著靈州川溯流而上,一路將博樂城、耀德城等拔掉,作為自己進攻的前沿陣地。
而黑鷂子則是從白池城出發,然後進逼懷州。
西壽保泰軍司、靜塞軍司、以及黑鷂子分成三路進逼興慶,不過想要抵達興慶城下,必須將興慶的衛星城市給拔掉才行。
作為一國首都,興慶的防衛自然被放在重中之重,興慶背靠賀蘭山,其餘三面就是靈州、順州、靜州、懷州、定州這些城市將興慶護佑在其中,這些城市不打下來,就沒有辦法威脅到興慶。
頗超東青將軍隊駐紮在耀德城裡,和靈州遙遙相望,其實距離雖然不遠,但也不近。
“頗超兄,咱們就在這耀德城待著,這離著靈州還有一段距離呢。”
羅居益奇道。
頗超東青端詳著章惇送給他的地圖,這地區的精度可比他們的要好多了,上面的山川河流都標記得相當的清晰。
“章先生就是這麼佈置的,現在野辭襲慶估計也在鳴沙城待著呢,我也不知道這是想要做什麼。
如果是要打進興慶,那就該將靈州城給打下來,靈州城就是興慶的大門,不打下靈州,就根本沒有辦法迫近興慶,也不知道歐陽……歐陽學士到底是怎麼想的。”
羅居益好奇道:“這些天關於這個歐陽辯,我們倒是聽到了很多他的訊息,和章惇所說也沒有太大的出入。
的確是個很來了不起的人物,可這國家政權更替,這涉及到攻城拔寨之事,他未必就在行了吧?
雖然說他讓黑鷂子拔了柳泊嶺、左春澤、鐵門關以及白池,但懷州就是興慶的東大門,地位和靈州相差彷彿,防衛力度也是不差的。
咱們三家若是合起來,倒是有可能打破懷州城,但現在我們兵分三路,兵力不足,根本打不下這些目標的啊。”
頗超東青點點頭:“或許……他就沒想著真的想要攻城拔寨,我設想了一下,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從他做過的事情來說,他實際上是個……嗯,極為聰明的天才這自然是不必說了。
我感覺到,他是個行堂堂正正陽謀的人,雖然攻取白池這些城池,看起來好像喜歡取巧,然而從他做的那些產業、變革等等,他歷來都是以堂堂的大勢去推動,並不以陰謀去推動。
所以,我們駐紮這裡,或許他只是想要形成大勢,逼迫梁氏做出妥協,或者說,給人形成一種皇帝陛下大勢已成的感覺,然後不戰而屈人之兵,令其他的軍司紛紛來投?”
羅居益想了一下,忍不住有些驚詫道:“你所說的確很有可能,他讓我們沒打下一城,就要派出信使將訊息送去各軍司通知,估計還真的是這麼打算的!”
……
“……名正言順是大義,有了大義,自然要充分的用起來啊,不然就浪費了啊。”
歐陽辯笑著和章惇說道:“靜塞軍司和西壽保泰軍司,他們的投誠,以及他們打下的每一個城守軍發出的每一個訊號,都在不斷地營造這麼一個大勢——李秉常才是國之共主!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除了梁氏最鐵桿的支持者,其餘的估計早就在觀望了。
咱們現在這種情況和以往的不一樣,以往的這種政變是皇帝在內,造反的人在外,而現在是皇帝在外,由皇帝聲討朝廷中的亂臣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