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週報?”
韓琦愣了愣,但下一瞬間頓時一怒。
歐陽辯看到韓琦的神情,笑了起來:“想清楚了?”
韓琦一揮袖走向內室去了。
歐陽辯衝著韓琦的背影喊道:“韓相,均輸法、免役法都是良法,這些我會執行下去的,一些不好的我不會讓它們成為法規的,您有什麼意見可以與我說,莫要阻攔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便是,都是為了國家,莫要意氣用事。”
韓琦卻是不管,徑之消失在轉彎處。
歐陽辯砸吧了一下嘴巴,笑了笑:“小氣鬼,連一杯茶都沒有。”
說完歐陽辯一搖一晃離開韓府。
韓府的管家看到歐陽辯提著來的時候拿的那塊糕點,瞪圓了眼珠子。
歐陽辯卻無視管家的詫異,哼著調子上了馬車,像是一個勝利者一般離去。
管家看著歐陽辯的馬車轔轔而去,轉身進去。
“老爺,那個歐陽辯走了,還把帶來的那塊小糕點給帶走了。”
韓琦:“……”
韓琦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年輕人的套路啊,真的是令他感覺到有些奇特,但又有些棘手。
其實整個事情韓琦想了一下,對歐陽辯卻是頗為佩服。
覆盤一下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事件緣由是因為韓琦罵了制置三司條例司,歐陽辯才剛剛回來,原本是不需要他來出頭的,但歐陽辯出頭了。
看似魯莽,但老於世故的韓琦卻是明白,歐陽辯這一次出來,收穫的東西很多。
一是收穫了制置三司條例司年輕官員們的感激,以後歐陽辯在裡面就會如臂指使,一個單位的主官,對手下能夠如臂指使,那作用可就大了。
二是向百官宣示了他的不好惹,制置三司條例司本身的特殊性註定是處於漩渦中心的,麻煩是少不了的,但歐陽辯這一次透過回擊他,卻快速的樹立起威嚴。
——我連首相都不給面子,你確定不給我面子?
三是藉此警告他,不要再阻撓變法,否則便是魚死網破的下場。
歐陽辯今日過來並不是投降,而是求和,投降與求和不同,投降是放棄抵抗,求和則是求得和平。
歐陽辯最後的那句話的意思是,變法我是肯定要變的,韓相公不要阻撓我,如果您有意見可以提,但是要下手阻擾,那便是死磕到底了。
歐陽辯這一次在朝會上如此的強硬,的確讓他大吃了一驚,展現出了強硬和實力,歐陽辯明擺著就是在警告他,但又能親自登門表達善意,這很了不起。
能屈能伸,是個幹大事的。
韓琦嘆了一口氣。
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個事情他其實是頗為開心的,尤其是他發現下一代並沒有那麼爭氣的時候。
但歐陽辯和他又有多次的矛盾,歐陽辯越出色,他心裡就越是不太爽朗。
嗯……至於韓琦認為的下一代不太爭氣……他說的就是司馬光、王安石、範純仁這些人。
沒錯,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在韓琦看來,司馬光、範純仁迂腐,王安石倒是做得了一些事情,但性格執拗過於強硬,不太會變通,所以必定會引起大反彈,事情最後還是不偕。
而歐陽辯這一代卻是朝氣蓬勃得多。
歐陽辯不必多說,年輕官員的代表人物,而他所罵的那幫儇薄無行的言必言利的年輕官員,其實也都是人中龍鳳。
看看他們推行的清丈田畝、稅法改制這些事情就知道了,一個個長於政務,不迂腐,那是真的可造之材。
歐陽辯這個人是討厭了一點,但做事有章法。
這一次更是透過一件事,就完成了立威、表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