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百姓解綁,卻有一些偽君子出來說三道四,說什麼變法就是不尊重老祖宗啊,變法的人慢上無禮、好名嗜進、不識君臣之分、掠美於己,斂怒於君、挾情壞法、背公死黨、專威害政、凌辱大臣,氣死唐介、離間天子骨肉……”
呂公著:“……”
呂誨:你乾脆點名是我得了。
“……世叔,您說,做點事情怎麼就這麼難呢,呂獻可抨擊我的老師,炮製出來這些毫無根據的話來攻擊我的老師,雖然被貶謫,但卻被人奉為清流君子,但真正做事的人卻成為眾矢之的,您說,這樣的朝廷還能夠維持下去麼?
真正做事的人戰戰兢兢,而隨意抨擊的人卻被奉為君子,這天下還有得救麼?”
歐陽辯原本是心平氣和的說,但越說越是氣憤。
呂公著有些觸動。
歐陽辯是有資格氣憤的,清丈田畝明明幹得非常出色,卻被人搗鼓了一個西南事變,生生被驅逐了下去。
呂家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但也知道此事內幕,當時選擇了袖手旁觀。
原因不足以與外人道哉。
其中無非就是,呂家乃是官宦世家,呂夷簡是宋朝立國以來,僅次於趙普執政時間最長的宰相,執政時間長達十三年。
而呂公著等四兄弟,也都是高官得做,這麼多年積累下來,什麼田地、勢力等等都是盤根錯節,換句話來說,他們就是既得利益者。
雖然他們並沒有像曹家那樣親自動手針對歐陽辯,但對於曹家、曾公亮等人的陰謀卻沒有站出來反對。
這很說明了一些問題。
歐陽辯的說法讓呂公著也有些愧疚。
不過要做這個決定並不簡單,因為他不僅僅代表他自己,還代表著呂家,代表著依附在呂家身上的那些士紳。
“季默,這事……我得好好想想。”
呂公著有些心虛道。
歐陽辯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只剩下一臉的漠然,聞言點點頭:“不著急的,世叔,我還會在潁州待一段時間,您想通了就來找我便是。”
呂公著點點頭告辭而去。
歐陽辯在廳堂坐了許久,歐陽修出來的時候看到么兒,不由得一愣:“和尚怎麼啦?”
歐陽辯趕緊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皮,笑道:“老爹,明日去哪裡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