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妻子說話,徐英眼底下閃過一絲輕蔑,又有一絲厭惡。
“泰山說的就是原因,央行不願意來,就是因為利益不高,如果利益足夠高呢?”
張玉柳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蒼白,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
婦女嚇了一跳:“爹,你怎麼啦?”
“無恥,無恥!”
張玉柳憤怒地吼了起來。
徐英眼底下帶著快意,但臉上卻是一臉的同仇敵愾:“對,就是無恥!我是拼命阻止的,但我一個人的力量,怎麼阻擋得住大勢?”
張玉柳在大堂上憤怒地來回走動。
婦女被盛怒的父親嚇得躲在角落裡。
張玉柳感覺胸口都要被氣得炸裂開來,實在無法宣洩,伸手將桌上的茶杯端起,狠狠地砸向地上碎成了粉碎。
徐英淡定站在原地,也不阻攔。
過了一會,張玉柳才算是緩了過來,重新坐回椅子上。
婦女怯生生地問道:“爹你剛剛說的什麼無恥,是怎麼回事?”
張玉柳沒好氣道:“你讓你夫君給你解釋。”
徐英道:“地方官府的官員,為了政績,將地方士紳都給賣了。
他們建議清查土地,就是要將清查出來的隱匿的土地給央行,這樣央行就有利可圖了,央行有了利益,自然就有動力來這邊投資了。
他們是有了政績,但像咱家這樣計程車紳就要吃大虧了。”
徐英解釋得很仔細,婦女就算是再蠢,也能夠明白父親為什麼這麼憤怒了,她也非常憤怒。
“這些狗官,為了自己的政績,就將我們給賣了,這是將咱們這些老百姓當成魚肉了啊,爹,咱們去找官家說理去啊!”
張玉柳冷冷地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連話都不想說。
徐英苦笑道:“先不說這事情背後有沒有官家在指使,就算不是,官家也只會順水推舟……”
“官家怎麼能這樣呢,這些土地可是咱們老張家的祖輩一代一代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他們想要拿走就拿走啊!不行,我不答應!”
張桂香怒道。
徐英眼底下都是鄙視,這個女人,真是蠢得可以啊。
張玉柳怒道:“住口,婦道人家,滾進去後院!”
婦女渾身一哆嗦:“爹……”
徐英趕緊道:“桂香你先進去吧,準備一下酒席,今晚我和岳丈好好地喝一杯。”
婦女趕緊和自家爹爹福了福,逃一般進了後院,客廳只剩下翁婿二人。
張玉柳苦澀道:“這事……唉!”
徐英安慰道:“岳丈也莫要過於擔憂,這只是大宋週報的文章而已,並不是確定的政策,離著落實還遠著呢。
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反對此事呢,尤其是家裡有藏匿土地的官員,肯定會全力阻止此事的。”
張玉柳眼睛一亮:“賢婿,那這個事情,你看有麼有好的辦法?”
徐英眼底下有光芒閃過,臉色卻是一臉的誠懇:“此事還沒有形成政策,泰山想要阻止也不是沒有辦法,其實無非就是兩個辦法。”
張玉柳急道:“賢婿快說。”
“首先就是聯合其他的地主,請文人代筆釋出文章,抨擊這個倡議,將這個倡議說得越不堪越好,最好是說這個政策將禍國殃民聯絡在一起。”
徐英緩緩說道。
張玉柳一拍大腿:“正是,正是!這這個倡議原本就是禍國殃民的政策,正該將它扼殺在萌芽之初!還有呢?”
徐英鄭重道:“若是這一條行不通,泰山就要做好準備,聯合地主,煽動租農抗議。
若是有清查隊伍進入陳留,就要發動租農阻攔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