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日還得去公廨坐班,所以大家也都不敢多喝,也就喝了個熏熏然就停了,之後就是聊公事、詩詞文章之類的事情,反正都是頂級文人,大家意氣相投,水平又都差不多,湊在一起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不過來日方長,他們也沒敢多留,畢竟歐陽辯才剛剛回來,估計也疲乏著呢,眾人到了夜間紛紛告別,各自離去。
第二日,歐陽辯被人叫醒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的天還沒有亮呢,不由得苦笑了起來,回到京城就是有點不好,這個朝會就是避免不了的,想睡個懶覺都不成。
當然,在慶州時候實際上也沒有多少睡懶覺的機會,因為雖然有蘇轍、章惇、王韶、盧秉等人相助,但該他操心的事情依然避免不了,實際上也是天天早起,但他若是想睡個懶覺也不是不可以。
事情就是這般奇妙,明明都沒有辦法睡懶覺,但是自發起床就是要心裡壓力小一些。
就像是前世做上班族的時候,週六日早起那是熱愛生活,工作日早起那叫迫於生計,完全是不同的。
富蒹葭作為主母將伺候歐陽辯上朝這個事情看得比天還要重要,歐陽辯其實並不想勞師動眾的,但富蒹葭卻是不肯。
她是這麼說的:“夫君操勞的是天下大事,去上朝更是一家人的榮譽,所以每天出門都得闆闆整整的出門才是,臣妾操持這個家庭,就該讓所有人都為夫君服務才是。”
歐陽辯有些無奈,但他知道富家的教育就是如此,哦,應該說是整個大宋朝的官宦人家的女兒也都大多如此教育的。
不過歐陽辯還是做了一些修改,比如說兒子那麼小還需要睡眠,不能這麼早把他們翹起來,況且也沒有他們什麼事。
富蒹葭對此還頗有微辭:“就應該從小就讓他們送父親去上朝,這樣他們才知道父親給他們帶來的榮耀以及做官的辛苦,這樣他們才會努力的讀書以及孝順父親啊!”
歐陽辯聽這些的時候還是有些哭笑不得的,富蒹葭就是這樣,言行舉止都很是端莊,更是一板一眼的,絲毫不會怠慢。
不過雖然少了一些情趣,但卻很省心。
歐陽辯去慶州做官,富蒹葭就留在家裡照顧一家人,將整個家裡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絲毫不需要歐陽辯來擔心。
這個時代的所謂娶妻娶賢便是如此,尤其是官宦家庭出身的大小姐們,可不是隻有大小姐脾氣的,大小姐脾氣是對著下嫁的夫君去的,若是門當戶對或者說上架,她們通常就是一個賢妻良母。
不過富蒹葭說得也有道理,能夠上朝可是一個榮譽。
唐朝時期,唐前期按制度,凡京司文武職事九品已上,每朔、望朝參;
而五品已上及供奉官、員外郎、監察御史、太常博士,每日朝參。
每日朝參就是常參,一般不用擺列儀仗,也無大排場,是真正的行政日。
參加者稱常參官,人數少而級別高,都是五品以上職事要重者。
到了宋朝又不一樣了,因為官員較多,所以能參加朝會的人員官階都是比較高的。
門下省起居郎以上,中書省起居舍人以上,尚書省侍郎以上,御史臺中丞以上,每日參見皇帝。
歐陽辯這個秘書監原本還撈不到上朝的資格的,但他之前是知制誥、現在又是制置三司條例公事官,位倒是未必高,但是權重那是真的重。
知制誥自然不必多說,作為起草敕令的人,自然要現場聞聽。
現在朝廷以變法為主旋律,每日上朝很多時候都是關於變法的事情,所以他這個制置三司條例公事官必須到場,以便隨時顧問。
能夠撈到上朝的資格,在京官中也是一個頗為了不起的資歷。
畢竟在上朝的過程中,能夠聞聽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