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州路三路,其實也在幾個月前已經完成了清丈,如果有不滿的,早在之前就該爆發了。
這裡面存在什麼問題,因為這三路偏遠,一時間也查不出來。
按照一般的處置方式,要麼就是出兵去鎮壓,要麼就是派出欽差大臣去安撫,但無論如何,都不該是在這個時候去爭論該誰去承擔這個責任。
事情其實已經很明顯了,這是針對文富和歐陽辯的一個陰謀!
雪片一般的彈劾飛向趙頊的案桌上。
趙頊對此非常憤怒,採取了留中的處理方式。
趙頊算是頂住了壓力但文彥博卻是先投降了。
文彥博提出了告老還鄉,而且在趙頊多次挽留之後,還是執意要告老。
趙頊沒有辦法,只能讓文彥博去職。
文彥博一去,富弼就成了新的集火點,這下子富弼也頂不住了,趕緊自請去州縣。
趙頊見狀,知道大勢已經不可逆,只能同意了請求,讓富弼出判亳州。
首相文彥博、次相富弼一個告老,一個自請州縣,歐陽辯自然討不了好。
在家中告病的歐陽辯被趙頊請到了崇政殿。
君臣二人相對無言。
良久之後,趙頊嘆了一口氣:“季默,接下來怎麼打算?”
歐陽辯看起來並沒有過於沮喪,只是有些失望,聽到趙頊的話,他笑了笑道:“我從嘉佑二年開始,就沒有去過地方就職,這倒是個挺好的機會,我也該沉下去好好學習一些東西了。”
趙頊看到歐陽辯的笑容,以為歐陽辯在強顏歡笑,心中難受,忍不住有些哽咽。
“季默,這件事情我從頭關注到現在,你所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錯誤的,錯的是他們。”
歐陽辯自嘲的笑了笑:“不,有的,錯的地方就是,我還是高估他們的品德,低估了他們的貪婪。”
趙頊點點頭,沉默了一會,艱難道:“你想去哪裡,朕給你安排,要不,去兩浙路吧,那裡富庶,去了也吃不了苦,你想去那裡待一段時間,等這事情過了,朕立馬見你調回來。”
歐陽辯搖搖頭道:“那地方太熟了,去了也沒有什麼意思,我想去個新鮮點的地方。”
趙頊道:“你要去哪裡?”
歐陽辯看向側面懸掛的輿圖,笑了笑指了指一個地方道:“就這兒吧。”
趙頊驚道:“你這是何苦呢,那地方不太平!”
歐陽辯笑道:“就是因為那裡是百戰之地啊,正好我去磨鍊一番,說不定還能夠做出一些事情呢。”
趙頊急道:“那裡太危險了,你另外挑個地方吧。”
歐陽辯道:“就那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