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開始到駕崩,除了真的因為生病和因為皇子夭折傷心過度的時候才會暫停朝會,其餘的時間當真是一日都不可或缺。
這是個真正的工作狂。
關鍵是,垂拱殿的朝會工作強度很高,有時候一早上都彙報不完,得在宮裡吃完飯繼續討論,討論完了才回各自的公廨辦公。
但這對趙頊來說還不夠滿足,他不僅從頭到尾參與朝會,還會不斷地接待沒有辦法參加朝會的官員,以此獲得更多的訊息。
文官們雖然私下裡抱怨,但不會真的說出來。
也沒有等多久,垂拱殿大門洞開,百官按照官品高低魚貫而入,歐陽辯自然是吊了個車尾,不過也好,他剛剛回來,對於制置三司條例司裡的事情還不夠了解,自然是以不發言為好。
聽著韓琦等人彙報工作,歐陽辯微微閉著眼睛,彷彿回到了好些年前他做起居注官的時候,那時候他也是這麼聽著大臣們彙報著天下的大事,然後或是思索或是吐槽,從裡面獲得了很多的經驗。
不過這麼些年下來,百官的面孔也不斷地在變化,一些老面孔漸漸消失,也有一些新的面孔補充了進來,說來也是好笑,歐陽辯雖然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其實他已經是三朝元老了。
歐陽辯剛剛回來,他是想著先低調混日子,先偷偷摸摸的猥瑣發育,但世情歷來就是這樣,你怕什麼,就會來什麼。
在彙報完一些常務之後,韓琦就發起了戰爭。
當然,矛頭不是指向歐陽辯的,歐陽辯才剛剛回來,也還沒有做什麼,也沒有值得抨擊的錯誤。
韓琦的矛頭指向的是制置三司條例司。
韓琦認為,制置三司條例司雖大臣主領,然終是定奪之所,不關中書﹑樞密院,不奉聖旨直可施行者,如此則是中書外又有一中書也。
而且條例司聚集了一些儇薄無行、只知言利的年輕官員,變亂祖宗舊章,簡直就是誤民害國!
聽到這些指責,歐陽辯在後頭忍不住低頭苦笑,這是將他也罵進去了。
所謂儇薄無行、只知言利的年輕官員,可不僅僅是指呂惠卿、曾布他們,可還是包括他自己的。
呂惠卿、曾布等人雖然是他的同年,但他們的思想很多都是承襲他的理論的!
可以說,抨擊他們就是抨擊歐陽辯。
這可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