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著來的時候,歐陽辯還真的以為他是來找自家老子的,畢竟自己是老王的學生,來找自己他尷尬,自己也尷尬。
歐陽修聽到老朋友到來,興致勃勃地跑去招待,但沒一會就氣沖沖地來找歐陽辯。
歐陽辯有些詫異:“咋啦這是,吵架了?”
老頭子們性子各有各的執拗,吵架了也是很常見的。
歐陽修氣哼哼道:“他是打著看我的旗號來找你的,哼!”
歐陽辯詫異道:“他找我作甚?”
歐陽修哼了一聲傲嬌道:“不知道,你自己去問。”
歐陽辯哭笑不得,只能先安慰老父親:“以後他就在潁州了,肯定會經常來找你的,估計進來來找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嘛,你們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是朋友才會這樣坦誠相告嘛,若是虛偽的,不會告訴你,肯定會先敷衍你,然後再找我的。”
聽到歐陽辯這麼說,歐陽修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但還是傲嬌道:“你快點去吧,別失禮了。”
歐陽辯笑了笑點頭:“好的,今晚我偷偷給你帶一半碗糖水。”
歐陽修喜道:“我要淮山甜湯。”
歐陽辯笑著點頭:“給你多加一點白木耳。”
歐陽修喜滋滋:“那感情好。”
歐陽修有點糖尿病,醫生不讓吃甜的,薛夫人看得緊,歐陽修天天想要吃,歐陽辯回來後,偶爾偷偷給一點,其實裡面糖分不多,聊以安慰罷了。
呂公著在廳堂裡有些坐立不安,看到歐陽辯進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歐陽辯不是讓人尷尬的人,趕緊熱情道:“世叔來了,吃飯了沒有,今晚一定要在家裡好好喝幾杯,我父親都念叨了許久了。”
歐陽辯這句家常讓呂公著頓時安定了下來。
歐陽辯還是那個歐陽辯。
呂公著笑道:“好啊,那就要叨擾了,季默這次回來要待多久?”
歐陽辯笑道:“不管了,沒什麼事的話,就這麼待著吧,不著急。”
呂公著笑道:“也好,多陪陪你父親,你父親也常常唸叨著你,每次寫信給我們這些老傢伙,沒有聊幾句就會談到你,以至於我們這些老傢伙對你的事情簡直是瞭如指掌,哈哈。”
歐陽辯笑了起來:“潁州知州常出治世能臣,世叔此次來也是大好事,以後前景可期啊。”
呂公著苦笑道:“唉,非我所願,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吧,來了就想著給這裡的百姓做點事情,只是現在不知道從何下手啊!”
呂公著長吁短嘆的。
歐陽辯暗暗偷笑,這是在向自己求援呢。
呂公著這次來的意思歐陽辯大約還是有些猜測的。
穎州是都城汴京通向東南沿海及江淮產糧區的中途站,是仕宦商賈往來於京城的通徑要道、南北交通的要衝和淮河流域的重鎮。
汴京更是地處中原,陸路交通向以四通八達而著名,尤其在北宋一代,可謂全國陸路交通之中心。
而潁州和陳州,則是汴京通向淮河中游諸地的交通要道。
這樣的地方原本應該是富裕的地方,但是凡事就怕比。
潁州現在當然算不上貧窮,但和京畿相比,潁州遠遠不如,和江南諸州相比,潁州更是黯然失色。
潁州如今的地位可不一般,今上趙項曾被封為穎王,潁州被譽為飛龍之地,按照唐宋就制,一些有特殊地位的州應該被提升為府的。
潁州是今上的龍飛之地,當然也該承襲舊制,但現在潁州經濟比起其他的州遠遠落後,提上去怕也是丟人。
呂公著想要做出點成績來,最好的就是將潁州升級為府,但現在經濟不行,他想提也不太好開口。
如果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