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韓琦身為首相,卻對這些變法插不上手,也怪不得他會心生不滿了。
“……於是後來制置三司條例司所制定的均輸法、免役法等等,韓相不僅不予以支援,還帶頭反對……”
蘇軾眼裡有些無奈:“其實均輸法、免役法不就是季默你原本稅賦改革的內容之一麼,也就是韓相一開始打算推行的,可是現在因為這個,韓相卻旗幟分明的反對了。”
歐陽辯:“……”
這個事情歐陽辯都不知道該如何評論了。
其實按照道理來說,這個事情是很好解決的,變法內容其實是一樣的,沒有必要這樣子,但世間之事從來都不是什麼相忍為國,胸懷大度之類可以解釋的。
就這個事情來說,王安石做的的確不太對,畢竟中書省不是不同意,而是已經在推動了,這個時候的確沒有必要再去搞一個將中書省的權力奪過來的機構,這樣韓琦不急才是咄咄怪事呢。
韓琦也失了相忍為國的大度,這事情對國家有利,按照道理來說,雖然王安石做得的確不對,但也該支援將事情做下去,而不是去反對。
不過歐陽辯稍微一想心裡也清楚問題出在哪裡。
王安石性子執拗又急躁,估計是受不了政事堂裡慢慢悠悠、萬事都要考慮到位的做法,他估計是認為變法刻不容緩,而這種效率根本成不了事,乾脆拋開政事堂另立爐灶。
而韓琦則是擔憂中書省被剝奪權柄,而制置三司條例司已然造成了對北宋兩府權力的侵奪,其職權範圍已然違背宋代分權制衡的祖制,會帶來一系列的惡劣結果,所以予以反對。
當然啦,裡面還有多少是私心,這就不是歐陽辯所能夠揣測的了。
只是,蘇軾你又是怎麼被貶謫道這裡的。
看到歐陽辯的眼神,蘇軾苦笑道:“我上了書,勸韓相那邊和老師這邊相忍為國,別為了個人意氣誤了國家大事……”
歐陽辯:“……”
怪不得你被貶了,你就不會說話!
蘇軾看似勸架,但在雙方看來,這就是在批評他們。
王安石這邊不用說,蘇軾算是他的學生,這個時候不站在他那邊,卻在批評自己是意氣用事……還有沒有做學生的樣了!
韓琦那邊更是不必多說,你是王安石的學生,你這不是在勸架,而是在拉偏架,我怎麼就意氣用事了,我堂堂宰相,怎麼會意氣用事!
所以,結果就是蘇軾被貶出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