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替兩人探了脈息,見並不大礙,便放下心來。
他見沈留夷神思不屬,形容憔悴,料想她膽子小不經事受了驚嚇,便即吩咐仙侍伺候她回房沐浴歇息。
待沈留夷離去,夏侯儼屏退了侍從,掩上艙門,又設了個隔音陣,這才向徒弟道:“少殷,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們這幾日被關押在何處?又是怎麼逃脫的?”
姬少殷眉頭微微一蹙:“弟子覺察蘇劍翹身份可疑,便將她叫到院中問話,誰知她修為遠在弟子之上,不知用了什麼陣法,將弟子和沈師妹傳到一處地下囚室中關押。昨夜又不知為何將我等扔在沙磧中。”
夏侯儼沉吟道:“這麼說來,你們對自己身處何地一無所知?”
姬少殷道:“那囚室伸手不見五指,蘇劍翹將弟子兩人投入囚室中後便再未露過臉。不過弟子探查過方位,應當在赤地附近的沙磧中。”
夏侯儼目光微動:“你發現蘇劍翹可疑,為何不先告訴為師?”
姬少殷垂下眼簾:“是弟子優柔寡斷,想著也許其中有什麼誤會……”
夏侯儼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頭,寬和道:“少殷,你就是太善良了,不過也不能怪你,那些人的鬼蜮伎倆確實防不勝防。”
姬少殷道:“弟子受教。”
夏侯儼又道:“其實你們被擄走那日,為師本來有個訊息要告訴你。”
他頓了頓道:“神君打算正式任命你為繼任崑崙君,此外我們幾人商量了一下,打算讓你擔任一峰之主。”
姬少殷大感意外:“弟子修為淺薄,怎能當此大任?”
夏侯儼道:“你不必妄自菲薄,為師知道你道心堅定遠勝眾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能為都是磨鍊出來的,何況這是我們幾個峰主一起商議後定下的,你不必擔心不能服眾。”
他頓了頓:“你在飛舟上歇息半日,然後儘快回宗門赴任吧。”
姬少殷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他還未將當年的事情調查清楚,怎能不明不白地當了繼任崑崙君和峰主?
他心裡還有一重隱秘的擔憂,若是成為峰主,他和那玄衣女子便無可避免要兵戈相向。
但是抵死不從一定會惹來懷疑,他只有先行緩兵之計。
打定了主意,姬少殷行個禮道:“師尊出征赤地,弟子不能袖手旁觀,懇請師尊允准弟子留在此地助師尊一臂之力。”
夏侯儼打量著徒弟年輕俊朗的臉龐,沉吟半晌,頷首道:“也好,不瞞你說,為師此次出征名義上是去赤地平叛,其實是要尋找偃師宗老巢,將那些妖人一網打盡。你正欠缺些經驗,跟著為師歷練歷練也好。”
姬少殷雖已猜到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但聽他親口說出仍舊免不了臉色一白。
夏侯儼銳利的目光從他臉上滑過:“你臉色不太好,為師叫人送些安神的湯藥來,你服下安心睡一覺。”
姬少殷道了謝,恭恭敬敬將夏侯儼送到門外,忽然想起沈留夷,於是道:“師尊,沈師妹這次受了驚嚇,能否懇請師尊遣人送她先回宗門休養?”
夏侯儼點點頭:“應當的,你放心,為師去安排。”
……
沈留夷服了一劑凝神湯,一覺安睡到黃昏,幻境裡那些恐怖的記憶總算淡去了些。
就在這時,忽聽“吱嘎”一聲,她的艙門從外開啟,一個仙侍走進來:“沈仙子醒了?”
沈留夷認出她是掌門院的人,時常在夏侯儼左右侍奉,遂問道:“可是掌門師伯有何吩咐?”
仙侍道:“掌門有請仙子。”
沈留夷不疑有他,跟著她出了門。
夏侯儼的艙房在頂上,那仙侍卻帶著她往下走。
一直下到甲板上,沈留夷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