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憤凝成的氣勢,竟然與他打了個旗鼓相當。
秦炳瑞頓時後悔自己一時輕敵,與她單打獨鬥,如今若是再找援手,追隨他的那些弟子會怎麼看他?
他一心想著趕緊將那小丫頭拿下,可越是焦躁,越是適得其反,一不下心便露了個破綻,馮真真立即發現他左脅處有個空門,轉身一掃,一道火紅劍光向他腰間飛去。
秦炳瑞大駭,在半空中將身子一扭,劍光擦著他的腰劃過,在他腰間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他痛嘶一聲,同時長出一口氣,好在躲閃及時,若是再晚剎那,他恐怕就要被削成兩段了。
這一下子,本來在一旁袖手觀戰的親信們站不住了,口中叫著“我等也來與師妹切磋切磋”,提著劍從四面八方向馮真真攻來。
馮真真雖有靈獸火麒麟相助,但是對方人多勢眾,她又如何應付得過來?
不多時,她身上已多了幾道傷口,雖沒有危及性命的傷口,可這樣下去她的靈力很快便會耗盡,早晚會命喪於此。
秦炳瑞被馮真真傷了顏面,急著找回場子,高聲道:“馮師侄年紀小不懂事,你們點到即止,切莫傷了她性命,為師會好好教導教導她。”
馮真真雖不十分明白他話裡的內涵,但那語調便讓她噁心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她忿忿地罵道:“沒人倫的老畜生,陰溝裡的蛆蟲都比你乾淨!”
秦炳瑞臉一落:“敬酒不吃吃罰酒,想找死我便成全你。”說罷使出一招他最擅長的“山天大畜”。
馮真真左支右絀地應付著,冷不防一個弟子從她斜後方攻來,她眼角餘光看見,卻無法脫身,眼看著避無可避,說時遲那時快,忽然一道瑩瑩紫光劃過,只聽“叮”一聲響,那柄向她刺來的利劍斷成了兩截。
只聽“鐺啷”一聲,那救了她的東西落在地上,馮真真定睛一看,卻是一隻小巧的紫玉玲瓏。
馮真真自然認得此物,這是沈留夷的本命法器。
她驚訝地向沈留夷望去,只見她滿臉淚痕地坐在地上,鬢亂釵斜,金光燦燦的衣裳被燻黑了大半,說不出的狼狽。
她對上馮真真的眼睛,慚愧地垂下頭來。
馮真真一劍格開秦炳瑞的兵刃,回身一劍刺入那偷襲她的弟子腹中。
她又出其不意地攻向另一個弟子,奪了他手中劍,拋向沈留夷:“沈師姐,接住!”
沈留夷下意識地接住向她飛來的長劍,怔了怔,眼中又蓄滿了淚:“真真……”
馮真真道:“別哭了,快來幫忙!”
沈留夷忙用袖子揩了把淚,將累贅的華麗外袍一脫,便即衝進了劍陣。
馮真真和沈留夷兩人時常一起練劍,兩人不一會兒便找回了默契,背靠著背,抵擋著越來越密的劍光。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經脈中的靈力都已差不多耗盡,對方仍剩下好幾十人,馮真真道:“沈師姐,我們恐怕要交代在這裡了。”
沈留夷不是——重玄的掌門印。
冷嫣取出印章託在掌心看了一眼,然後一股離朱火從她掌心燃起來,印章在火中慢慢變形,融化,重玄兩字越來越模糊,漸至分辨不出來。
一聲聲沉重的嘆息從印章中逸出,那是重玄一代代掌門的遺志。隨著掌門印的消融,一切灰飛煙滅,傳承悠悠數千載的名門大宗從此不復存在。
冷嫣掌心的火焰熄滅,紫陽金魄冷卻下來,她將半軟的金魄團成一個球收進乾坤袋裡。
除了印章外,匣子裡還有一隻青色的錦囊。
她拿起錦囊,抽開絲繩往掌心裡一倒,卻是一顆水晶般玲瓏剔透、五色氤氳的蓮子。
冷嫣一怔,沉默了一會兒,問那傀儡人道:“他可曾說過什麼?”
傀儡人道:“姬仙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