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家眷看病呢。”李福海躬了躬身子,笑語晏晏,話說的特別漂亮。
佟國維一聽這話,忍不住鬆了口氣,連旁邊繃著臉裝兇狠的隆科多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若說原來還有氣,還有不服,經過今日朝堂上萬歲爺那一番毫不留情的訓斥,哪怕張揚如隆科多也怕了。
畢竟再囂張,那也是建立在皇上寵信的基礎上,若是皇上生氣了,誰還敢出頭不成?
佟國維想的比隆科多還要多一些,聽李福海這話音,是讓太醫上門給看病,這意思就是說皇后要讓佟家認下來這丟臉的事兒不說,還要讓他們捏著鼻子對外說李四兒是病了,跟皇后無關。
雖然佟國維有點兒生氣,可不得不說,皇后如此囂張跋扈的要壓佟家一頭,他到底是放心了不少。
說不準是佟家太過張揚,皇后娘娘在萬歲爺的示意下,有如此作為也不一定。
總之就是佟府自打新皇登基後,有些得意忘形了,不管如何都得低調些才是,不然容易招惹是非。
佟國維能想到的事情,隆科多比他慢一步也想明白了些,因此鬆了口氣後,他還是故意板著臉:“有勞公公了,我的家眷已經看過病,並無大礙,勞煩公公回去替臣謝過皇后娘娘關心。”
“佟大人誤會了,一個妾室,哪裡輪得到皇后娘娘來關心呢,您這不是打皇后娘娘的臉麼,奴才說的是您明媒正娶的福晉。”李福海笑得還是特別燦爛,只是這話一說出口,佟國維和隆科多的臉都綠了。
感情人家並沒想壓他們一頭,然後退一步海闊天空,人家是嫌打臉打的不夠重,準備補上。
“那就更不必了,我佟家的福晉,自有我佟家看顧,用不著皇后娘娘關懷。”隆科多不顧佟國維的眼色,話說得很不客氣。
“皇后娘娘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家都是皇上的奴才,至於替皇上照顧好臣子和奴才家裡頭的正室,那都是皇后娘娘義不容辭的責任,所以還請佟大人不要為難奴才。”李福海笑容加深,眼神一直平靜又悠閒,完全沒被隆科多的怒火所感染。
“哼,笑話,皇后娘娘管後宮,還能管到朝廷大員家裡頭來?我要是不讓你們看又如何”隆科多怒氣更甚,甚至佟國維都不再嘗試阻攔他。
實在是李福海這話一出,若是傳了出去,等於是對佟家公開的羞辱。
瞧瞧,不管你們家裡頭如何自在,皇后想要看誰就得看誰,想要打誰就能打誰,出過兩個皇后一個皇帝的佟家,那好歹也曾經是佟半朝,就算現在也是顯赫權貴,豈能容烏拉那拉氏的羞辱。
李福海一點都不緊張,他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國公爺和佟大人莫怪,皇后娘娘料到佟大人會生氣,託奴才給大人和國公爺帶句話。”
他湊近了佟國維一些,輕聲說道:“佟家是顯貴,可再顯貴,也是皇家的奴才,你們記得維護尊嚴不惜得罪皇后的時候,何不想想,這顯貴榮華都是皇上給的,你們眼下的所作所為,置皇家威嚴於何地呢?”
見佟國維渾身一震,他轉頭看著臉色更難看的隆科多,繼續輕聲道:“皇后娘娘還說了,若佟府覺得委屈,無論有何招數,儘管使出來,娘娘絕不用小人行徑,但光明正大的,若是佟家有個萬一,娘娘可就不保證了。”
不待兩個人更驚訝或者震怒,李福海退後一步,揚聲道:“替赫舍裡福晉看病,乃是皇后娘娘口諭,娘娘有令,若是佟家不肯配合,那娘娘說不得就得用中宮箋表向皇上建議,清查佟府大逆不道,有違皇家旨意之罪。”
這些話說完,不管是震驚也好,震怒也罷,中宮箋表都出來了,佟家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只餘屈辱。
“哼,臣這就叫福晉出來,給你們看病!”隆科多冷哼一聲,怒氣衝衝就要對著下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