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都在門外不遠處守著,房裡面只有八阿哥胤禩和八福晉郭絡羅氏。
“這訊息到底準確不準確呀?話兒都傳過來許多天了, 隔壁怎麼還沒動靜?”郭絡羅氏跟三阿哥百日時那囂張急躁的樣子完全不同,眼下她慵懶的斜靠在軟塌上, 滿臉冷靜睿智。
“那位一直是個急性子, 想來應該也不會太久了。”八阿哥倒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他正笑著替福晉剝荔枝。
“得了吧,你們這群天潢貴胄, 哪個不是從出生開始就是做戲的好苗子,他那有勇無謀,驍勇善戰的樣子,無非就是皇阿瑪想看到的樣子罷了。”郭絡羅氏輕嗤了一聲,捻起一顆荔枝扔進嘴裡,滿臉不屑。
“外頭哪個不說他疼愛福晉,滿後院的女人都不幸,就守著福晉一個人過日子,也就是那個女人傻,一個接一個的生孩子,你是沒瞧見,四哥府上三阿哥百日那天,她那張粉都遮不住的破敗樣子,到頭來呢?嫡子出來後,庶子庶女不還是一個個的從妾室肚子裡蹦了出來,你們呀,也就騙騙後院的女人罷了。”她眉目流轉間,極為銳利嬌豔的臉上翻出個漂亮的白眼來。
“玉容……”胤禩溫潤的笑著,有點無奈的看著自家福晉。
“再說了,那天我惹惱了四嫂,想來四哥肯定是派人盯著我們的,這樣雍郡王府發生任何事情,我們都乾淨的很,九弟那裡也成了氣候,我們何必總跟在別人後頭,也該是自立門戶的時候了吧?”郭絡羅氏玉容支起身子,看著八阿哥問。
“再等等,還差些火候。”胤禩思忖了一會兒,笑著搖了搖頭。
“等什麼?等老十四?哼,說是跟四哥關係不好,劍拔弩張的,可你瞧眼下呢?不還是四哥一招手,就巴巴兒跟在四哥身後辦差,他可曾記得你給他的幫助?不過是個有奶就是孃的白眼狼罷了,你指望他呀,咱們還是守皇陵去比較快。”八福晉聽到八阿哥的話,就不樂意了,嘴巴里吐出的話更毒。
“呵呵……玉容,你在外頭,嘴巴可別總這麼刻薄了。”胤禩聽著她的話,搖著頭笑得開懷。
“喲,瞧爺說的,爺不是最愛我這樣子麼?所以後院裡那麼多嬌花,你都不去,就待在我這裡,倒是讓別人都以為我善妒,不許你去呢。”郭絡羅氏站起身,湊到八阿哥跟前,青蔥手指一下下往八阿哥身上戳個沒完。
“爺有玉容陪著就夠了。”八阿哥笑得還是溫潤如玉的樣子,看著郭絡羅氏的目光極為認真。
“真的呀?可我……畢竟不能生。”郭絡羅氏高興的很,但是想起自個的身子骨,還是有些黯然。
“那就不生,只要玉容一直陪著爺……”八阿哥眼神轉暗,將郭絡羅氏壓了下去。
郭絡羅氏被八阿哥壓下了口中未吐出的嘆息,她緊緊抱住了八阿哥,不讓他看到自己眼神中的黯淡。
郭絡羅氏知道八阿哥為何不去寵幸後院的女人,無非是良妃帶給他的心結罷了,即便是生了放在正院名下養著,也無法抹去孩子有個卑微生母的痕跡。
她知道八阿哥的煎熬,這苦裡也有她的原因,所以她實在是不忍心叫這個男人再多受一丁點兒苦。
即便知道這個男人並非表面上那麼溫和,那麼善良,甚至是狠辣果斷的,她依然甘之如飴。
他為自己捨棄了很多,自己為他賠上所有又如何呢?
門外的奴才聽著裡面從低聲私語到慢慢消聲,後來又響起些異樣的動靜,都趕緊離的更遠了些。
被他們討論了半天的人,也不是不急的,起碼柳綠從老地方已經收到了不止一次催促的訊號。
所以她到底是跟鈕祜祿氏回稟了。
“著什麼急?趕著投胎嗎?”鈕祜祿氏慢慢往臉上摸著膏子,她臉頰上的傷痕已經消失的差不多,只特